“墨墨,你在這乾嘛呢?”蘇顏顏走過去,想拉他回家。
墨墨轉頭,興奮地對她說:“媽咪,你還不知道吧?爹地搬到我們對麵的房子了。”
“什麼?”蘇顏顏呆了一下,蹙眉,“對麵的新鄰居,是你爸?”
“對啊,我在這幫他看著家具呢。”墨墨很自豪地說。
蘇顏顏都無語了,低頭問他:“你爸人呢?”
“在裡麵啊,他們在組裝書櫃,爹地說我是小孩不能呆在裡麵,危險,讓我出來外麵看著家具。”
蘇顏顏都無語了,讓墨墨在這看家具?他這麼小,萬一家具砸到他了怎麼辦?
“墨墨,你先回家吃飯,一會讓文姐送你去上學。”蘇顏顏先把墨墨帶回家,然後去隔壁找桑漠寒。
她就奇了怪了。
她昨天都跟他說那麼明白了,他怎麼還搬到她對麵來?到底是要乾什麼?
蘇顏顏走進對麵的大門,裡頭正在組裝櫃子,江助在指揮工人,而桑漠寒在接電話,身影立在窗邊,俊秀挺拔。
蘇顏顏沉了一口氣,走過去拍拍他的肩。
桑漠寒回過神來,見到是她,勾起了唇,“顏顏,早。”
“桑漠寒,你怎麼搬到我們對麵來了?”蘇顏顏擰起了兩條好看的秀眉。
桑漠寒微笑,“陪你們。”
“我昨晚不是跟你說清楚了麼?我說我們之間的傷害已經留下了,我不願意跟你重新開始。”
“我知道。”他並不惱怒,語調輕輕地說:“但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
蘇顏顏都無語了,“所以你到底要怎麼樣?我跟你說得那麼清楚了,但你就是不願意尊重我的想法?”
桑漠寒道:“你知道麼?兩天前,墨墨給我打電話,他說,我好久沒陪他了,什麼時候我能有點時間,陪他去打打球,遊泳或者下棋。”
“我才意識到,墨墨在深城灣住的那些天,已經習慣了我的陪伴,忽然,你們又搬走了,他很不習慣。”
“蘇顏顏,你可以選擇讓你開心安逸的方式生活,但你也要顧慮一下孩子的心理健康,既然你不願意住在深城灣,那我搬過來陪墨墨又有什麼錯?”
這句話,撥動了蘇顏顏的腦神經。
她當然沒想過要剝奪桑漠寒做父親的權力。
孩子,也是很需要父愛的。
如果桑漠寒搬過來這邊是為了接近孩子,那她無話可說,抿了抿唇說:“但也不用住到我們對麵吧?”
住太近,她覺得很尷尬,好像一舉一動都被桑漠寒盯著一樣,很不自在。
可桑漠寒同樣有他的說辭。
他很從容地說:“我希望墨墨睜開眼睛就能看見我,想找我就能過來見我,無論是白天想我還是晚上想我,打開門,就能第一眼看見我。”
“你那麼忙,哪有那麼多時間?”蘇顏顏才不信。
桑漠寒道:“就是因為忙,才要搬到對麵,不然怎麼多陪伴兒子?”
如果是想著陪伴兒子,給兒子愛,那當然沒錯。
可就怕他還有彆的什麼想法。
蘇顏顏不太信,但又不能不給他行使父親的權力,挑了挑眉問:“就這麼簡單麼?隻是為了陪伴墨墨?”
“不然呢?”他放下手機,直勾勾看著她,“難道你在期待我對你做什麼?”
說著,還靠近了一步,使得她跟著後退,背脊靠到牆壁上。
“我沒有。”蘇顏顏否認,可臉卻莫名紅了。
桑漠寒注意到了,喉結滾動了一下,低下眸子問她:“老實說,我們昨晚說了那些話後,你回去有沒有失眠?”
失眠?
其實是失眠了的。
桑漠寒跟她說,他以前之所以那樣對他,是因為他是回避型人格,行為上存在一些缺陷。
蘇顏顏當然也回想了這些年他們的相處。
畢竟這麼多年以來,他是第一個讓她感到心動的人。
忽然間知道他不愛盛晚煙,她當然會去回溯這段感情,想了很多很多他們的以前。
一想吧,就輾轉反側,到了三四點才勉強入睡。
可桑漠寒刺啦啦問出來,她就不想讓他知道,冷淡地說:“沒有,我睡得很好。”
桑漠寒眼神有些暗淡,但並不灰心,歎了一口氣說:“是嘛?你睡得很好,可我卻一夜沒睡……”
蘇顏顏眉心一跳。
他靠在她耳邊,低低地說:“想到這些年對你的傷害,覺得我太渾蛋了,怎麼都睡不著,就想著,能不能做點什麼來彌補你?”
蘇顏顏睫毛一顫,扭頭望他,“你什麼都不要做。”
“你不要管我。”桑漠寒的眼神靜靜的,專注地,還略有點深情地說:“我想做什麼,是我的自由,你彆管我。”
蘇顏顏被他這抹眼神看得很不自在,揮了下手跑了,“我才懶得管你,總之你彆打擾我現在的平靜就行。”
她不知道為什麼,就不想跟他呆在一個空間裡,不然會有種會被他吃死的感覺。
畢竟桑漠寒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他的情商沒多少,但智商是很高的。
她不敢跟他久待,頭也不回地跑了。
到家裡,墨墨看她慌裡慌張的,出聲問:“媽咪,你怎麼慌裡慌張的?你不是去找爹地了嘛?他怎麼說?”
蘇顏顏總不能告訴兒子,是被桑漠寒看的吧?
深吸一口氣告訴兒子,“你爸說,他搬來這邊是為了陪伴你。”
“是嗎?”墨墨看著她的臉,不太相信地說:“可我怎麼覺得,爹地是為了某人二來的呢……”
蘇顏顏:“……”
鬼知道他?
*
上完一天班,蘇顏顏回到公寓,家裡隻有文姐在做晚飯。
“墨墨呢?”蘇顏顏一邊脫鞋一邊問。
文姐說:“蘇小姐,墨墨跟先生到四樓的空中花園去踢球了。”
踢球去了?
蘇顏顏看了眼腕表。
六點半了,桑漠寒今天這麼早回來?
蘇顏顏問:“他們去多久了?”
“應該快一個小時了,蘇小姐,馬上就可以吃飯了,你去叫墨墨回來吧。”文姐說。
蘇顏顏想著自己也沒事,又把鞋穿上了。
文姐又問:“蘇小姐,要準備桑先生的碗筷嗎?”
“為什麼要準備?”蘇顏顏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