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寒,要不還是算了吧?”梁安卉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她親手做了這個局,又在那裡裝好人。
裴延寒低眸看她一眼,言辭溫柔,卻是對著梁安卉,“不能算,做錯了就要道歉,不然以後所有人都像她一樣,你還怎麼帶領團隊?”
“我剛剛畢業,能力還是有點欠缺的。”梁安卉略苦惱。
裴延寒握住她的手,“放心,我會幫你。”
梁安卉開心了,聲音歡喜,“延寒,你待我真好。”
“我當然要對你好。”裴延寒嗓音含笑,看向宋相思時,卻像一把利刃,聲音不鹹不淡,“想好了嗎?”
他問她,到底是要道歉,還是要得罪他?
宋相思當然得罪不起他,她還有一個住在ICU裡,每天花費需要好幾萬的,精神不太好的外婆。
舅舅不養,宋相思隻能養,這也是這些年裴延寒給了她那麼多錢,她卻沒存下錢來的原因。
“對不起,梁小姐。”宋相思捏住手指,低下了腦袋。
她選擇了前者,隻因她得罪不起他們這些權貴,無論是裴延寒還是梁安卉,都不是她惹得起的。
她隻能彎下腰給她道歉。
梁安卉高興了,讓宋相思可以走了。
宋相思轉身走出醫院,外頭寒意深重。
降溫了。
一如她心情般陰鬱。
宋相思從醫院斜坡往下走,一輛車慢慢跟了過來,停在她身邊。
宋相思側目,看到裴延寒端坐在裡頭,西裝筆挺,宛如高高在上不可逾越的神。
“上車。”裴延寒開口,聲音是一種不容置喙的強硬。
宋相思垂眸,半晌,抬腳往前走。
“宋相思。”裴延寒薄唇微抿,音調透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似對她有些許不滿。
宋相思置若未聞,走遠了。
他們已經分手了,他還為了梁安卉欺負她,宋相思不想跟他說話。
第二天。
裴延寒送梁安卉來公司。
兩人挽著手臂走進來,男人一身正裝,高大挺拔,女人雪紡襯衣,包臀裙,一路走進來簡直蓬蓽生輝。
裴延寒還讓人買了很多東西過來。
很高級的咖啡機,單獨裝在梁安卉的辦公室裡,還買來新出的淨化器,鮮花,讓梁安卉心情很好。
員工們也都羨慕地議論著。
“這是梁小姐的男朋友嗎?看起來好帥啊。”
“一看就有錢。”
“那當然了,這可是NAS集團的太子爺,NAS集團未來的繼承人。”
“哇!那不就是千金小姐跟富家太子爺的完美佳話?”
所有人都發出了驚歎聲。
獨獨宋相思沉默著,她還被梁安卉的秘書叫進去幫忙收拾辦公室。
方秘書道:“相思,你把淨化器挪到那邊去。”
裴延寒跟梁安卉在那邊沙發上坐著,宋相思卻被叫過去搬淨化器。
淨化器很重。
宋相思一個人搬不動,還被淨化器壓到了手臂,發出一聲驚呼,額頭冒出冷汗。
那邊,裴延寒聽到動靜,拿杯子的動作一頓,轉過頭來。
梁安卉立刻問:“怎麼了?”
“相思的手臂不小心被壓了一下,沒事呢。”方秘書回答。
“你們小心點。”梁安卉一邊說,一邊將目光落到裴延寒身上,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
裴延寒神色淡淡,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喝著咖啡。
梁安卉放心下來。
搬完淨化器,宋相思扶著手臂走出辦公室,林舒走過來,溫聲問她:“相思,你手臂受傷了?”
林舒,是宋相思的好朋友,也是這個公司真正的創始人。
可創業型公司最重要就是找到投資,如沒有投資,公司撐不住多久的。
於是宋相思捂住手臂說:“沒事,傷得不重。”
“臉色都白了還說傷得不重?”林舒把宋相思帶去辦公室,找出藥膏給她塗上。
“給你添麻煩了。”宋相思說。
林舒道:“是我給你添麻煩才對,早知道這人是這樣的大小姐,當初就不該接受她的投資。”
“說什麼傻話呢,當初你接受投資時,跟你洽談的是方秘書,你也不知道背後的人是梁安卉啊。”
林舒歎了一口氣,“或許我應該去見見新的投資人了,如果有新的投資人,說不定可以將梁安卉請出去。”
“隻怕我們得罪不起她。”宋相思沒那麼樂觀,“如果是她主動走的,那當然好,如果她不想退出,我們可能拿她沒辦法。”
“那我就找厲害一點的投資人。”林舒說。
可不巧的是,她們倆的辦公室對話被方秘書聽到了。
方秘書轉而告訴了梁安卉。
梁安卉眼底出現了一絲尖銳,冷笑道:“想找新的投資人踢開我?好啊,今晚就讓她知道我的厲害。”
當晚,梁安卉就派宋相思去見客戶。
理由是方案出了點問題,讓她去跟客戶洽談。
約的地點是飯店,宋相思就沒想太多,下班搭車過去。
進了包間,有四個男人在等她。
“是梁小姐讓我過來的。”宋相思捧著資料開口。
“坐這吧。”幾個男人看她的眼神都色眯眯的。
宋相思剛坐下,翻開文件,那幾個男人就湊了過來,想對她動手動腳。
宋相思意識到不對勁,揮開那男人的手,“抱歉這位總,我是來談修改方案的。”
“我們不就在談方案嗎?”那位總不裝了,乾脆拍拍自己的腿,意思讓宋相思坐上去。
宋相思看明白了,這些人卡方案,不是方案有問題,是想占她便宜……
那位總還說:“你彆裝了,宋相思,誰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以前靠著爬裴延寒的床上位,就是個被睡爛的女人。”
宋相思起身就想走。
但那位總並不打算放過她,手伸過來,攥住宋相思的手就想把她扯回去,“你裝什麼清高?說白了,你就是高級一點的雞。”
“放手!”宋相思冷眸望過去,最後一次警告他。
那男人還不知道收斂,譏諷道:“外麵誰不知道你是公交車啊……”
這句話還沒說完,男人就被宋相思踹翻了。
宋相思放下了腿。
她是練過的。
以前還是裴延寒讓她去練的。
他總摸著她的長發說:“相思,你呆在我身邊,會見到很多危險,我的女人沒點防身本事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