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欣文是為當今聖上的侄兒,她這位夫婿的生父便是戍守邊境的北羌王——路則。
北羌王與當今聖上疏遠,二人交集甚少,戍守的北羌隻一些山匪橫行,也算得上閒差。
誰料,一群山匪起義,竟想霸占北羌城。
他們手段殘忍,先是偽裝平民混入北羌,後又在城內各地水源中,撒入夾竹桃的汁液,兵不血刃就令北羌的士兵,以及城中的百姓們紛紛慘死。
這還沒完,山匪們趁勢攻入北羌城,還在刀劍上塗抹了一種名為毒箭木的汁液,北羌士兵們身心疲憊,無力應戰,短短半日北羌便易了主。
此後,遠在穆州城的聖上收到北羌急報,立馬增派援軍趕去。
奈何,援兵的軍隊行到北羌時,城樓已被熊熊烈火包圍,山匪也不知所蹤,城中大火還未熄滅,無數將士、百姓撕心裂肺的慘叫在火中蔓延開。
北羌城外水源稀少,援兵軍隊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看著城內眾人慘死……
而路欣文因貪玩,與翟城外出狩獵。
待他滿載而歸,提著兔子耳朵,想向父親邀功時,北羌城已為廢墟,他的父母兄弟們全都葬身火海之中。
北羌廢墟事件過後,援兵軍隊領著路欣文二人來到穆州,聖上為此心痛不已,破例賞了路欣文一座府邸,並讓他來宮中與眾位皇子們一起受教習武。
他身體裡流著北羌王的血脈,生性好武,及冠那年就憑著自己本事,升為了車騎將軍,專管征伐背叛,有戰事時便拜官出征,事成之後便罷官暫待。
吟心還告訴她,這是穆州城中人人都知曉之事,並且大家都猜測,是癰王放火燒了北羌城。
要是非說北羌王與癰王之間,有什麼過節,那恐怕便是癰王好色。
北羌夫人貌美,年少時癰王便心悅於她,還曾多次上門提親,隻是後來她嫁了北羌王。
穆州城中,都說癰王嫉妒北羌王,不得美人,便心生怨恨,引一城人為他的怒氣殉葬。
初聽路欣文身世時,佟苓還因癰王的殘-暴手段,十分同情路欣文,心裡也憎恨癰王到了極點。
待她冷靜下來後,心裡瞬間泄了氣,癰王手段如此惡虐,她一個不會武的小女子,到底該拿什麼去鬥?
佟苓等了路欣文兩日,現下她也沒了耐心。
她想利用癰王為美人折腰這個弱點,誘騙癰王做出更大的錯誤,待錯誤無力遮掩無法彌補之時,便是聯名狀書顯露的好時機。
她眸中堅決,收好狀書,換了一身妖豔的紅衣,想去那煙花之地親自會會癰王。
*
一輛馬車風馳電掣在穆州城內狂奔。
車內,翟城雙手奉上一卷宣紙,道:“將軍,這是從那群山匪身上搜來的。”
路欣文接過宣紙,覷著畫像上他的臉,垂首陷入沉思之中。
“你們是不是騙我?什麼狗屁將軍,連我的診金都付不起。”田雯依氣鼓鼓衝翟城大吼。
“小神醫,你彆生氣!我們怎麼可能騙你?再說了路將軍的令牌都在你手上,不然你也不會同我們一起回穆州。”
田雯依雙手叉腰,臉上滿是不信任:“那我也不知道這玩意兒的真假啊!萬一你們想把我賣去青-樓怎麼辦?”
翟城也煩了,這句話田雯依問了一路,他實在沒耐心解釋了。
“你怎麼就是不信呢?都說了到府上一定給你結清,你怎麼就這麼鬨騰,哪有人牙子不綁人,還好聲好氣講話的?”
二人在車上爭執不休,路欣文攥緊畫像,他總算有了一絲頭緒。
這些山匪不是偶然,他們確是衝他而來,或者說是衝他們夫妻二人而來。
那日屠城,他在酒樓外為援軍開路。
期間,酒樓內隻剩兩名落難女子和他的夫人——侯姿寧。
他極少喚夫人的姓名,在他眼中,這位乖戾浪-蕩之人不配擁有名號。
兩位落難女子與侯姿寧素不相識,她又怎麼會在兩人身死後,既找其親人看望,又前往墓地中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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