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赴宴(2 / 2)

沈含月能裝出父慈女孝,沈懷朗可裝不了,他不屑嗤笑一聲,縣伯府隻認權勢不認人,便就覺得天下間所有人家都該如此,真是荒唐。

秋妙淑見了沈含月還記著前幾日在她那裡栽的跟頭,涼涼接話道,“要我說,三姑娘才當真是惦念舅老爺呢,夫人留下的簪子急慌慌地戴出來,生怕舅老爺忘了這個妹妹。”

“姨娘這是哪裡的話。”沈含月伸手輕撫鬢邊玉簪,垂眸似傷心道,“舅舅想念我與懷朗,是血親的舅甥之情,姨娘這般說,倒像是我處心積慮為之。”

沈含月神色有些委屈,“更何況我也隻是想念母親而已,好端端地,姨娘何必如此出言譏諷。”

秋妙淑一見沈含月這幅故作嬌怯的模樣就氣得牙根癢癢,“當著老爺的麵,我哪裡敢這樣說,三姑娘莫不是多心了。”

沈韶冷聲插嘴,“穿成這樣也好意思說思念母親,三姐姐慣是會誆人的。”

沈懷朗嗤笑一聲,“你若有本事,便也穿成這樣,何必在這裡拈酸。”

沈含月發上玉簪斜插,碧色中鑲了一點朱紅,聞言回眸間赤珠碎光流轉,掩不住地嬌美動人。

眼見著沈韶神情都不對勁了,沈含月忙出言轉圜道,“懷朗說著玩的,他年紀還小,四妹妹莫要介懷。”

沈韶哪裡是能忍住氣的性子,“他才比我小幾個月?他還小?”

沈含月偷覷沈定的臉色,看不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她心下微動,似無可奈何道,“我與懷朗自小沒了生母,得知外祖一家也思念我們,心中不由歡喜幾分,沒成想卻惹得大家都不快。”

沈定抬眼看著沈含月,半晌突然開口對秋妙淑問道,“你今日為何在此?”

秋妙淑聞言怔愣,“老爺?”

沈定一字一句道,“妾室去不得宮宴,你為何還在此處。”

秋妙淑麵上頓時青了紅,紅了白。沈含月卻不由得微訝,她話裡話外言說舅舅與外祖,都不見父親有所偏幫,提了母親卻明晃晃訓了秋妙淑,這…

秋妙淑還未來得及答話,沈樂嫣卻自己帶著婢子過來了。

她本就與縣伯府中嫡出幾房都不甚親近,眼見著這幾人又都亂糟糟的。她有些鬨不明白這架勢,離著幾步遠便停了,不太敢走近。

沈樂嫣衝著沈定小聲道,“給,給三伯請安?”

來了人了,沈定目光無甚波動地對秋妙淑平靜道,“你該回去了。”

秋妙淑眼前一陣發暈,這幾日是怎麼了,個個都跑到她跟前來提些嫡出庶出,主母都死了那麼多年,留下的兩個孩子竟還這般難纏。

她對沈定勉強笑道,“我不過隻不放心這兩個孩子,老爺說的是,我這便回了。”

沈定又轉頭挑眉看著沈含月,“你什麼時候又與四房交好了,我以為隻你四妹妹一個都夠你應付了。”

沈含月裝聽不懂,“父親在說什麼,我們都去赴中秋宴,隻五妹妹獨自留在府中,這多不像話。”

沈定意味深長道,“你自己心中有數便好。”

此時大房幾人也帶著老伯爺與老太太到了,沈含月壓下心中些許不安,回頭拉上沈樂嫣,“五妹妹便與我和懷朗同乘吧。”

沈樂嫣依舊低著頭呆呆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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