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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含月蹙眉將中州的田鋪地契一張張翻找出來,銀珠在一旁看得眼暈,“姑娘,您到底要找什麼呀。那幾張都是頂好的肥田,每年都出產不少,您不挑著那些好的,淨看些沒人要的破地。”

白術幫著將地契分類歸攏好,“這些是城外林郊的,姑娘您看看。”

沈含月接過細細端詳,銀珠湊上前疑惑道,“這樣的田奴婢小時候見過,種不活莊稼不說,上頭亂石林立還不好打理,雜草尚都長得艱難,為何會買了這樣的地?”

沈含月卻心下微動,“那便就是這個沒錯。”

鐵礦臨近處不好長作物,位置也偏僻,種不出糧食養活不起家,這荒地便隨手劃給官員世家。鋪子能遷,人能帶走,地卻動不了,不怪帶到了母親嫁妝裡。

沈含月將地契收起起身,“懷朗差不多也該去上值了,說來自他跟著淩將軍曆練,我便再未過問他的差事了。今日正好,我去送他。”

銀珠迷糊道,“姑娘要乘馬車去送三郎君嗎?”

沈含月疑惑回頭,理所當然道,“自然。”

沈懷朗在側門牽著馬躊躇,他滿臉糾結地看小廝趕出了輛縣伯府車架。

沈含月站在原地陷入沉思,沈懷朗是騎馬去城郊,那她乘馬車送他究竟意義何在?

沈懷朗支吾著問,“阿姐,你,你這是?”

沈含月乾咳一聲,“我…我突然想起來今日有點事,同你順路。”

沈懷朗委婉道,“順路出城?”

沈含月自然不能說是為了去尋淩玉朔送地契,好在她是姐姐,有些事就是可以不講道理。

她板起臉凝聲道,“我說順路就是順路,小孩子家家,少打聽大人的事。”

沈含月提裙便上了馬車,待坐穩後便揚聲說了句,“快走吧,待會兒若遲了便不好了。”

沈懷朗摸摸鼻子,翻身上馬跟在一旁。

沈含月輕敲窗軒,待沈懷朗湊近後小聲問道,“你平日都在哪裡見淩將軍?”

沈懷朗聞言渾身警戒,“阿姐問這個做什麼,平日裡我與淩將軍毫無交流,隔開八百裡一前一後去軍郊。”

沈含月一陣無語,緩了緩找了借口道,“我是說,淩將軍畢竟是你的上司,平日你們順路一道去軍郊,我自然要托他好好照顧你。”

沈懷朗這才算放下心來,聽話湊近也小聲回道,“軍郊離安化門最近,縣伯府在邑安巷,要到那頭怎麼都要過天門街,鎮國公府緊挨著皇城,是以待會兒拐過去便能順上淩將軍了。”

沈含月微一怔愣,掀了帷幔驚訝道,“這豈不是馬上就要到了?”

沈懷朗不明所以,“是啊阿姐,怎麼了嗎?”

沈含月滿眼誠摯看向沈懷朗,“阿弟。”

沈懷朗後背豎起一溜汗毛,“阿姐,你有話好說。”

沈含月嗔怪道,“我自然是要好好說的,前頭要到西市了,不如你先快走兩步,替我買盒胭脂?聽聞是胡姬新開的胭脂鋪子,沒用過,很覺新奇。”

沈懷朗納悶道,“就這點事?自是可以,不過阿姐你為何不待會兒自己回家時買,胭脂顏色太多,我若挑不好你可不許怪我。”

沈含月避重就輕,“當然不會怪你,你日後也是要娶妻的,描眉搽粉乃是閨房之樂,現在就該學著挑這些了。”

沈懷朗簡直稱得上是落荒而逃,沈含月一本正經說此虎狼之詞,沈懷朗還是有些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