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月這才鬆了口氣，向外催促趕得快一些，“咱們在天門街停一停。”
白術試探看向沈含月，“姑娘為何要特意支開三郎君？”
沈含月顧左右而言他，“沒有啊，我怎麼會故意將懷朗支走呢。白術，銀珠。”
白術與銀珠互相對視一眼，銀珠上前問，“姑娘？”
沈含月強自鎮定，“你們先下去等我一會。”
銀珠不解道，“啊？為何？”
還不等沈含月開口，帷幔卻被隻手給挑開，“月娘子，好巧。”
淩玉朔一手持著韁繩，唇角輕挑看向車內，背後日光溫柔打在他身上。
沈含月白皙耳垂染上緋紅，她悄悄捏緊手中帕子，“是好巧。”
車架停進了條小道，四周無人，銀珠滿臉怨念瞪著淩玉朔跨進車內。
白術蹙眉不展，輕聲喃喃道，“你說，淩將軍是不是見咱們姑娘太勤了。”
銀珠哼哼，“這還用說，他喜歡咱們姑娘唄。”
白術驚疑不定看著銀珠，銀珠理所當然道，“這有何奇怪，咱們姑娘，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要脾性有脾性，淩將軍喜歡上再正常不過了。”
雖說四下無人，白術還是嚇得連忙捂上她的嘴，“不許胡說八道，你這小妮子，怎麼什麼都敢說。”
銀珠努了努嘴，繞帕子玩不說話了。
白術心累長歎口氣，反正淩將軍與她們姑娘倒確實郎才女貌十分相配，可是婚事也不是兩人看對眼就能成這麼簡單。最重要的，姑娘到底是怎麼想呢。
沈含月什麼也沒想，不知為何，此番與淩玉朔見麵她實在心虛得很。她麵上還是十分泰然，將裝著地契的匣子拿了出來，“不知將軍何日離京，含月怕趕不及，不得不出此下策，沒有唐突將軍吧？”
淩玉朔伸手接過，心不在焉打開翻了翻。常人聽了客套怎麼也該謙虛兩句不妨事，可淩玉朔偏不，他翻完便將匣子扣上，挑眉抬眼，“若我說確實唐突了，月娘子要該如何？”
沈含月一時語塞，她提醒他道，“那你可以說不曾唐突。”
淩玉朔似是一點都不著急走，他垂眼無辜道，“可我的確覺得唐突，月娘子，在下從不善說謊。”
沈含月氣笑了，“淩將軍若沒彆的事便快些從車架出去吧，待會兒若懷朗等急了回頭來找怎麼辦。”
淩玉朔眼中笑意閃過，“月娘子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是在背著你弟弟偷偷見麵，是嗎。”
這話說得曖昧不清，沈含月歪頭打量他片刻，忽然伸手劃過淩玉朔肩頭。粉潤指尖分明隻輕觸鎧甲，卻叫淩玉朔渾身都僵在了原地。
“是啊，那淩將軍要許我正妻之位嗎？”
淩玉朔生硬轉過頭，“上回未請月娘子喝到好茶，今次我帶了來。”
他從懷中掏出個精致小巧的茶籠，擱在他手上還不及手掌大，裡麵裝了沈含月隨口打趣的顧渚紫筍。
沈含月怔愣一瞬，小心避過將那茶籠捏起，“淩將軍好心思，含月在此謝過。”
淩玉朔垂眼道，“月娘子不必客氣。”
他起身欲要邁步出去，偏又故作不經意回頭，“不知月娘子可有小字？雖有失禮，可我想我與月娘子如今也算好友，以娘子稱呼稍顯生疏。”
沈含月悠悠道，“淩將軍既也知曉失禮，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