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離京(2 / 2)

白術在門口提心吊膽了許久,沒成想沈含月推開門一出來可稱是容光煥發。白術猜著事情是辦成了,也不由得跟著笑,“姑娘是遇到什麼喜事了,也說來我和銀珠聽聽。”

銀珠似憋了一肚子話,連連擺手打斷她,“停停停。”

沈含月新奇道,“你這是怎麼了,府上又有什麼新鮮事了?”

銀珠啪啪拍手,“您可算是猜對了。”

她轉頭對白術道,“現在不管是什麼,都先聽我說。”

銀珠清清嗓子,“四娘子和姨娘大吵了一架!”

這下輪到沈含月驚訝了,“為何?”

銀珠一攤手,“那秋執徐成天地往咱們府上跑,就要找秋姨娘要錢。他都賭了這麼些年了,若是能發家豈不早就發了,成天地拿運氣不好搪塞人,秋姨娘早就忍不下去了。可這是她自家的娘家事,她怎麼敢讓老爺老太太知道,捏著鼻子也要息事寧人。可她隻是個姨娘,哪來的那麼些錢,這不,給她逼急了,就要給四娘子指婚事。”

沈含月瞪大眼睛,“果真?”

天老爺,從前可從沒有過這樁事。前世這個時候,闔府上下都在為著沈見棠嫁給了林家三郎而氣惱,沈含月自然也沒有在這個時候提自己的嫁妝,沈韶也還在做她驕縱跋扈的嬌小姐。

事情果然都與從前不一樣了。

白術不讚同地壓低聲音,“可不管怎麼樣,那也是自己親女兒,怎麼能…”

沈含月起身挑了件衣裙,“可秋妙淑還有沈昭啊,雖說是庶子,可郎君按律理應有一份家業,女兒可沒有。她又想保娘家,又舍不下兒子這份榮華,隻能舍下沈韶了。”

沈含月挑了件淡蕊香紅齊胸襦裙,她原本就生得帶了三分濃稠豔色,隻不過平日不多打扮用素色壓了下去,而今粉紅一襯更顯得明豔照人。

沈含月猶嫌不夠,特特又在臉上點了些胭脂。

這都快到晚間用飯的點了,銀珠呆頭呆腦看愣了,“姑娘怎的忽然換起了衣服,咱們不是自己開了小廚房嗎。”

沈含月上下用指腹暈開口脂,“咱們能有心思用完飯,四妹妹可一定沒心思吃。”

沈含月直起身,故意歎聲氣道,“我身為姐姐,怎好不去勸勸呢?銀珠,走。”

銀珠慌忙站起來,“啊?哦。”

沈韶哭得鼻子眼睛通紅一片,房間內大大小小的飾物也都砸了個七七八八。

“那安東都護年已三十有五,前頭的妻室得病去了,還留下了兩個嫡出子女。房中妾室通房加起來還不知道有多少個,她,她竟想把我嫁去那種人家裡!”

子菱無措寬慰她道,“姨娘或許也是仔細考量過了,姑娘彆傷心。”

沈韶厲聲嗬斥,“她有什麼樣的考量能叫親生女兒去做人繼室,做人後母!分明是小舅日日找她要銀子,她給不出來,便想用我的聘禮去填窟窿!”

子菱一時無言以對,府上大姑娘才剛剛定親,三姑娘尚且都未著急自己婚事,姨娘卻急慌慌地要為四姑娘尋夫婿,怎麼都是說不過去。

沈韶淚還未乾,眼神卻已沉沉陰下來,“我不會叫她如願的。”

子菱坐立難安,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半晌隻得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