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剛走進,沈明繡便用手帕遮掩輕聲道。
見沈明宓疑惑搖頭:“聽說昨晚正院裡,二姐和母親發生了爭吵。”
“為了何事?我倒是沒有聽說。”沈明宓端正坐下,手撚起一顆葡萄放嘴裡。
“具體不知,聽下人們偷傳好像是與裴公子有關。”
正聊著,酒菜如流水般從大廚房傳來,為了方便賞景,宴席直接就被擺在了映綺園子裡。
美酒美食映著美景,眾人紛紛入席,沈明宓正思索著沈明繡的話,直到看到入席的沈明珠和嫡母孫氏在對麵坐下,遂不自覺和沈明繡對視一眼。
看來傳言真不是空穴來風。
沈明珠雖說性子活潑討喜,自小深得父親和老太太的喜愛,但沈明宓也早已清楚了她的個性,她並非壞到根處的人。隻是她從小被繼母寵慣了,喜怒形於色,脾氣還不好惹。
譬如現在她被繼母安排坐在了徐夫人旁邊,徐夫人難掩慈愛地給她夾菜和誇讚,沈明珠卻一直在勉強回應,笑得有些僵硬,匆匆吃了幾口,宴席吃到半場,便推說有事離開了。隻留下空椅前的大半碗精致佳肴,旋即就被上前的丫鬟收拾了下去。
孫氏有些尷尬地笑笑,對著一桌賓客麵帶歉意:“讓大家見笑了,明珠昨日傍晚見風了,今晨起便有些不適,剛剛說有些頭暈,我就讓她先去歇息了。”說完,忙著叫下人給各桌再加兩碗菜。
一旁立馬有夫人附和:“雖說快入夏了,晨時和傍晚還是有寒氣襲襲,可還彆說,這要是稍不注意,就容易惹得風寒。”眾人都跟著點頭稱是。
徐夫人未語,臉色慢慢淡了下去,她看了眼另一桌正和眾人對酌的裴有初,心中微歎了口氣。
這一頓飯吃到快酉時賓客才散去,送完客孫氏立馬奔去倚玉院。
沈明珠見到她隻是輕喚了聲“母親”,然後也不看她,懶懶地坐在床邊,手裡正把玩著一個乳白清透的玉佩,玉佩成色極好,樣式也是彆具一格,一隻杜鵑鳥正在枝頭吟唱,生動不已。
孫氏奇怪道:“這是哪得的,為母記得你不曾有過花鳥鏤空的玉佩?”
沈明珠聞言立馬將玉佩塞進了枕頭下,解釋道:“這是前些日子提督夫人家的劉二姑娘送的,說新得了好幾隻玉佩雜玩,看我喜歡就給了我。”
孫氏也不甚在意,不過小姑娘間的來往,想著過幾日再挑幾支好的簪子送去提督府就是。
於是坐下,正色道:“你今日是怎麼回事?這飯也不吃完就回來了,當著這眾多賓客的麵,也太不像話了!而且徐夫人和裴公子對你殷勤備至,你就不能有個好臉子?!”
聽到這話,沈明珠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們乾嘛對我如此,當我不知道你們的打算,這親事原就定的是沈明宓,何時落到了我的頭上。”
“這事我不是早就知會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