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點點頭:“至少五十兩往上,這個成色八九十兩也不嫌多。”
他去年獵過一張灰狐皮賣了十五兩,老婆本就是那時攢下的。
當時同在布莊賣皮子的另一個獵戶拿去一張純黑色狐皮,掌櫃便是給了五十兩,他的紅皮子價格隻會更高。
接著他伸手在筐子裡摸索,捧出一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遞給雲嬋,有藤蔓,有野果,還有些奇形怪狀的葉片。
這些植物有些雲嬋也不認識,比如狀似薄荷的葉片,聞起來卻沒有半點薄荷香。看著像桑葚的果子,卻呈金黃色。
仔細翻看後有兩樣東西吸引了雲嬋的注意力。
一個是指尖大小,顏色綠中泛黃,長著八個角的果子。
一個是比拳頭還大,長得像紡錘似的紫紅色莖塊。
就著燭火看清楚以後,她的眼神噌地亮了,滿臉驚喜。
“這是八角和甜菜頭啊!”
三人隨著她的目光看向桌上看去,王香月指著甜菜頭皺眉道。
“閨女,這東西能吃是能吃,可是不好吃。”
“小時候家裡窮得揭不開鍋時我吃過,不管是生著吃還是煮熟吃,一口咬下去都是滿嘴土腥味,就跟吃土似的,現在早沒人吃了!”
雲嬋伸手拂去甜菜頭上的灰,寶貝地捧起來。
“娘,我知道它難吃,可它能做糖!”
與拐棗不同,甜菜是正經的製糖原料,與甘蔗平分秋色。南甘蔗,北甜菜,甜菜抗寒喜涼,製出來的甜度高,味道好!
“啥?這玩意兒也能做糖!”二老驚呆了。
男人盯著甜菜頭眸光閃爍,沉聲問道:“與拐棗相比如何?”
雲嬋篤定道:“隻會更好!”
薛明照聞言挑起唇角,眉眼間露出喜意:“山裡還有很多。”
這甜菜是他在追狐群時發現的,偌大的一片空曠地方,挨挨擠擠滿滿是一種不知名雜草。
當時也不知道為何,他忽然就想到了雲嬋從地下挖出土豆的模樣,有些東西長在地麵,或許有些東西埋在地下。
這般想著他說乾就乾,還真像他想的那樣,從野草下挖出了這紫蘿卜樣的東西,隻不過除了它,後來再沒挖到什麼了。
“拐棗下個月就過季了,我正擔心製糖這門營生不能做了,甜菜來的真是時候!”
“過兩天去摘拐棗的時候,也去挖點甜菜,我回來研究研究怎麼熬甜菜糖。”
雲嬋喜滋滋道。
沒想到難吃的甜菜居然是能熬糖的寶,那另外那個像小花一樣的綠果子又是什麼好東西?
“那這個又是乾啥用的?”薛老漢用煙杆戳戳桌上的八角。
雲嬋想了想,解釋道:“這是一種香料,就像辣椒、花椒和桂皮似的,做菜時放一點就會很香。”
八角又叫大茴香,華夏北方人常稱之為‘大料’,紅燒清燉都少不了它,曬乾後的八角是褐色的,新鮮的就是這種黃綠色。
但八角喜熱喜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