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蘺被她這話嚇得一哆嗦,像是很委屈般道:“我、我想親自去登門道謝,感謝兩位公子大恩。”
陸懷卿被這人扭扭捏捏的作態弄得心煩。
要是江蘺和前世一樣陰狠,她自然一口回絕了就是,可這人這樣……
江蘺抹了把淚:“娘子若是不方便給我說個地方就是了,我自己去……”
“好啦!”陸懷卿蹙眉,語氣不悅,卻還是軟了心,“我現在就去,你同我一起,行了吧?”
陸懷卿讓人備了兩輛馬車。
這江蘺在日頭下站了這麼久,想必他也累了。
就看在這人從前的恩情上,她就幫幫他好了。
馬車在長安寬闊的街上行駛,陸懷卿靠著窗想打個盹來著。
漠北和長安日出日落的時辰相差不少,她這幾日都還沒習慣。
“讓開!都讓開!”陸懷卿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一陣吵鬨的聲音。
什麼人啊?吵吵嚷嚷的,簡直不可理喻!
陸懷卿掀起簾子向外看出去。
隻見有達官貴人的馬車停在坊口,開路的侍從為了方便,踢翻了臨街兜售的貨郎的東西。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這長安的權貴居然如此胡作非為,上輩子哪裡來的臉指責她不知禮數。
陸懷卿吩咐謝府的仆人停下,幫遭受無妄之災的貨郎檢點東西。
她望著那馬車消失的方向,疑惑:“這長安城內能夠縱馬嗎?”
還是在如此人多的地方,也不怕一個不小心踩傷了人。
她在漠北一望無垠的荒原上,都從不在人多的地方縱馬。
“這位娘子有所不知,那是崔府的馬車……皇後娘娘的母家,我等這種賤命人家哪裡放在眼裡。”貨郎歎氣。
陸懷卿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嗤笑了一聲:“哼,多行不義必自斃。”
陸懷卿循聲望去,看到王垠安也在幫貨郎收拾東西。
這人倒是終於有一點和前世一樣了——討厭崔家。
王垠安收拾好東西看到路懷卿,驚訝挑眉:“是你!”
王垠安又看到同樣在幫貨郎收拾的江蘺,他登時就按住了他的手。
“難怪你小子那天跑那麼快!”王垠安罵了一聲,“還錢!”
江蘺:“我那日確實是故意的。但那是因為我師姐還在牢裡……”
原本王垠安一副看仇人的樣子,但聽到江蘺說到“師姐”時,他眼神略微觸動了一下。
“行啦!”陸懷卿把江蘺的錢扔給王垠安,“就你摳門。”
難怪上輩子能成為傅葭臨最信任的心腹,原來是兩個人都臭味相投不說,還一樣都掉進錢眼裡了。
王垠安立刻仔細點了一遍,“不對,差了一兩個銅板!”
“這碎銀我稱過了,隻有多的,沒有少的。”江蘺眼淚汪汪,“你要實在覺得不夠,我改日一定湊到給你。”
王垠安不依不饒:“那你立字據……”
“彆吵了!”
陸懷卿忍無可忍,拋給王垠安幾個銅板。
“陸娘子,多謝你,我……”江蘺眼裡又蓄滿了眼淚。
“彆哭!”陸懷卿阻止了他。
王垠安笑嘻嘻道:“殿下是要去找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