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三個身份級彆比較低的綠之氏族,對於青族的三把手和赤族的突擊隊隊長來說, 還是比較容易的。
羽樹和裡包恩依舊坐在一開始的座位上, 麵色平靜得好似看了一場平平無奇的戲劇一般。
伏見猿比古收刀入鞘, 推了推眼鏡, 看向那兩個與眾不同的男孩。
要說為什麼會注意到他們, 很簡單。
整個咖啡廳裡, 就隻有他們還安心淡定地喝果汁的喝果汁,喝咖啡的喝咖啡。
喝果汁的那個滿臉好奇,像是看玄幻大片地圍觀著,臉上寫滿了“啊原來東京的治安這麼差嗎”。
喝咖啡的那個正眼都不瞧他們一下, 偶爾瞥一兩眼過來, 都仿佛在說“一群渣渣”。
……醒目得不能再醒目了!!
現在的小鬼都這麼囂張的嗎?!
特彆是喝咖啡那個, 小孩子喜歡喝黑咖啡這一點就很奇怪啊!
“我們走吧。”裡包恩放下咖啡,杯底磕在碟子上發出一道清脆聲響。
“走?哦……”羽樹扭頭看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咖啡店都變成這樣了, 估計會有人來收拾後續的吧, 那當然要換個地方。
羽樹從書包裡翻出青蛙小錢包, 拿著清單踩著一地的玻璃碎片走到前台, 雙手搭在木製櫃台上, 墊著腳試圖尋找櫃台後麵還有沒有工作人員在。“你好?請幫忙收下銀。”
還躲在咖啡店裡的其他大人們:“…………”他們竟然還沒有一個不到櫃台高的小孩淡定!
“沒有人嗎?”
櫃台後默默地伸出一隻胳膊:“……有。”
“哦哦。”羽樹看了下清單, 被裡包恩喝的那杯咖啡的價格驚了一下, 數數青蛙小錢包裡的零花錢, 還好出發前奈奈媽媽又給了他一筆小錢錢, 不然他一個身無半分資產的八歲小孩還真的負擔不起裡包恩的黑咖啡。
估摸著外麵風波已平, 躲在櫃台底下的收銀員站起身,走到唯一一個勉強還能用的收銀機麵前,給羽樹結算開小票。
結完賬,羽樹把小票和青蛙小錢包攤到裡包恩麵前,“裡包恩,媽媽給的零花隻剩下一半了,我們還要在東京待一天一夜呢,這可怎麼辦?”
裡包恩翻了個白眼,從西裝內袋中摸出一張卡丟給羽樹,十分豪邁地說出了令在場大人們都汗顏的話:“拿去隨便刷。”反正都是你哥報銷。
羽樹手忙腳亂地接住裡包恩隨手飛過來的卡,滿臉好奇地說出了令在場大人們倒吸一口冷氣的話:“你糊弄我吧?信用卡怎麼黑乎乎的?”
裡包恩斜了土包子羽樹一眼,“之後你用這張卡結賬試試不就行了?”
“好吧。”羽樹瞅了半晌,見裡包恩不像是在說笑,隻好把卡連帶小票零錢一起塞進了青蛙小荷包裡。
羽樹和裡包恩兩人交談完畢,發現之前製服鬨事者的兩個人在門口爭執著什麼。
準確來講,是那個帶針織帽的大男生一臉不爽地懟戴眼鏡的青衣男子。
而被打暈的鬨事者已經被銬上,由另外兩名穿著青衣製服的人扔進了押送車裡。
羽樹看了下押送車上的標識,“S……嗯,Sce……什麼4?”
“Scepter 4。”裡包恩淡定地翻了個白眼。
“哦哦!”哎,這不能怪他,他才二年級,能認識幾個單詞就不錯了,就連“Jungle”也是最近周邊的人提及次數太多,所以才能一眼認出來。“東京的警務部門嗎?”
有賴於並盛有個雲雀恭彌轄製的風紀委員會,羽樹對不是警察局卻能夠使用警察局權限的其他組織接受力很強。
“準確來講是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
聽到自家所屬部門的全稱,伏見猿比古回頭,見那兩個男孩已經完事了,便衝他們招呼道:“走吧。”
羽樹一臉懵比:“???我們這是作為目擊者去做筆錄嗎?”像這種事情找他們兩個小孩子乾什麼,不應該找大人嗎?
“了平也在那裡辦事哦。”
“哦,好吧。”所以隻是坐順風車而已嘛。
伏見猿比古從頭到尾聽完了兩個小學生——當然他不知道這倆都是新壺裝老酒的家夥——的對話,結合著剛才從落地窗外注意到的場景,覺得這倆小家夥十分有趣。
穿著一生黑西裝還帶著配套帽子的小鬼看起來像是個成熟的大人,背著小背包的小鬼似乎有點神經大條,看起來也被黑西裝小鬼吃得死死的。
兩個人的言行舉止都帶著普通小孩沒有的氣質,也各有不同。打個比方來形容的話,那就是一個是深淵,一個是雲。一個深不可測,一個自在又散漫。
真是有趣……又很麻煩的組合。
特彆是那個黑西裝的小孩突然找到他,說起現在正在會麵他們室長的笹川了平,並提出想要坐個順風車的意圖。
那從容自信的態度,讓他竟然有種被打盹的獅子突然掃了一眼的威懾感。
嘖。
裡包恩帶著羽樹坐上了Scepter 4的通勤車,坐在駕駛座上的秋山冰社愣了一下。
“咦?”小孩子?
“Ciao~”
“你好。”
“……你們好?”秋山冰社一臉懵比。
正巧伏見猿比古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秋山冰社向他投去了疑惑求解的視線。
“嘖。”伏見猿比古看起來有些煩躁,“我跟室長彙報的時候提到了他們,他讓我們順便把他們帶過去。”
“我明白了。”秋山冰社從後視鏡中仔細看了看兩個小孩。
一個摘下黑帽擋著臉打瞌睡,一個從書包裡翻出遊戲機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