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貿然上門認親怪讓人不好意思的。”羽樹振振有詞道,“你這個徒弟就先打頭陣去問問,你師父要是真的對我這半個基因繼承者感興趣的話,我再登門拜訪吧。”
阿伏兔&雲業:“…………”半個基因繼承者什麼的,有必要這麼形容自己嗎→_→
神威倒也沒覺得意外,當初羽樹對華理的態度就跟現在這樣沒什麼兩樣,冷冷淡淡的,界限分明。
對從小就能見到的親生母親尚且如此,對從來沒見過的親生父親,已經長大的羽樹自然也不會抱有什麼幻想和期待。
與裹得嚴嚴實實的神威三人不同,不畏光的羽樹很快就融入了人流量比較大的商業街中。
隻不過他並沒有在商業街逗留太久。
他有意識地調整著自己的存在感,繞過來往人群,飛快地竄進巷子裡,一個錯眼人就不見了。
這時候,一個白乎乎的大腦袋從巷子口冒出來,那雙大得出奇的眼睛就這麼一眨不眨地盯著空無一人的小巷深處,看了得有好一會兒。
“怎麼了,伊麗莎白?”牆邊又探出來一個人,蓄著一頭黑長直,長得清雋又正氣。
【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影子晃過去……】伊麗莎白舉著的牌子上如此寫道。
“什麼?你說剛才這裡發生了靈異事件?!”板著臉時一副貴公子相的人大驚失色,原本還正正經經新世紀大好青年的樣子,現在卻冒著渾身的傻氣。
伊麗莎白立馬將牌子翻了個麵,上麵寫著:【不,我沒有說過。】
“原來是你看錯了啊,哈哈哈我就說怎麼可能會發生靈異事件呢!”桂小太郎一邊大笑一邊用力拍著伊麗莎白的肩膀。
緊接著,他們就聽到了老熟人的聲音:“桂!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呀!追上來了,我們快跑!”
【OK!】
一人一寵飛快離開,由遠及近的警笛聲跟著呼嘯而過後,小巷子重歸平靜。
小插曲一閃而過,早就離開這裡的羽樹自然也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他現在的心思全都放在龍脈上了。
準確來講,是跟他產生了共鳴的阿爾塔納異變體——即這個世界的地球人柱。
雖然說不上來是為什麼,但星球人柱之間是存在一定奇特共鳴的。如同當初江華從睡夢中驚醒,儘管隔了不短的距離,還是隱隱約約察覺到了羽樹的存在一樣。
羽樹當初瀕死時隻顧著用靈魂之力吊著命,根本沒注意到這段共鳴。所以當他一踏上地球,察覺到距離不遠的某個地方傳來的奇特感應時,就當機立斷跟神威提出了要分頭行動,決定去探個究竟。
羽樹一路飛奔趕到了僻靜的郊區,然後不意外地看到了早就等候在某棵大樹下的人影。
那人背對著他,頭戴鬥笠,身上披著一件厚重的鬥篷,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比起畏懼陽光照射的夜兔來說也不差了。
除了一頭披散在身後的淺色長發外,羽樹還真不能從這個背影看出點什麼來。
如果按照羽樹平時的做法,他是不會貿然走上前跟敵友未知的阿爾塔納打招呼的。
奈何兩人現在像是在腦子裡裝了個雷達追蹤器一樣,對彼此所在的位置心知肚明,根本就沒有讓他們躲藏的可能。
既然來都來了,也沒辦法躲起來暗搓搓觀察,羽樹自然就坦坦蕩蕩地朝那人走過去,走到一個對雙方來說都比較安全的距離之後,他才停了下來。
“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呢。”那人轉過身,與羽樹正麵對上。
羽樹看了他臉上的尖嘴麵具一眼,然後語氣淡淡地說:“空手上門再不好意思,也還是要拜訪一下主人家的。”
那人對他這番說法逗樂了,笑道:“主人家?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嗎?”
“雖然這個比喻是不太恰當,但我也形容不來彆的什麼,隨便聽一下就算了。”
“看著不大的樣子,想法倒是有趣。”那人摘下遮去了大半張臉的麵具,露出了一張清秀文雅的臉。本是柔和的長相,卻根本不會讓人感到親切,隻因為那雙眼睛太過銳利冰冷。
“我叫虛,很高興見到你。”虛的嘴角微微上挑,笑意不達眼底,“這讓我知道,原來世界上的可憐人並不止我一個。”
“我叫神央。另外……”羽樹報出自己的名字後,毫不留情地反駁虛的話:“我才不是可憐人,謝謝。”
賣慘賣慘越賣越慘,他隻是有點時運不濟被地球意識那個混蛋挑中了而已,才不是什麼可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