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羽樹從他們分開後很快就去了郊外,直到現在都沒有挪動過位置時,兩人心裡頓時有了點微妙的感覺——是不好的方麵。
“喂喂,不是吧……”阿伏兔喃喃了一句,沒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小心翼翼地瞅了笑眯眯表情沒什麼變化的神威。
“遲到的人必須罰酒三杯才可以,我去接那個蠢家夥,阿伏兔你先回飛船吧。”
“哎,可是……”阿伏兔話還沒說完,神威就已經提著傘奔出去幾米遠了。
以神威的腳程,全力狂奔的話,不出幾分鐘就到了郊外。
來到飛船給的位置,空曠的平地一覽無餘,神威自然很輕易地發現了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的羽樹。
真是稀奇,像是角色換過來了一樣。
當年神威與神晃決裂之前,羽樹是怎麼看著他的,現在神威就是怎麼看著羽樹的。
隻不過與當時不同的是,神威並沒有被神晃殺死,而倒在這裡的羽樹卻是真真切切的沒了呼吸和心跳。
神威不緊不慢地走到羽樹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發小脾氣似的輕輕踹了羽樹一腳。
“真是沒用啊,你。”
他蹲下來,瞅了半晌,伸出手指戳了戳羽樹冰冷沾血的側臉,“遇到有趣的強手居然不叫我過來,真不夠義氣。”
抱怨完,神威又像談論天氣一樣自言自語道:“我就不帶你回去了,渾身臟兮兮的還都是血,弄臟了飛船阿伏兔又得念叨好一陣子。把你埋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的,畢竟你、媽咪還有神樂那個臭丫頭一直都喜歡念叨的,也就是地球了。”
說著說著,神威給羽樹翻了個身,卻沒想到,他意外地有了新發現。
“咦?”
羽樹的胸口破了一個大洞,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裡麵的心臟已經破碎。這不是關鍵,讓神威感到驚奇的是,羽樹破碎的心臟上,竟然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結晶體。
“這是什麼?”
他將視線轉移到羽樹剛才壓著的地麵上,不出意外地發現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是用烙陽星的通用文字寫的:我需要時間。
神威眨了下眼睛,瞅瞅那倆字,又瞅瞅羽樹,最後無奈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他輕輕鬆鬆地一把將羽樹扛起來,用腳碾掉了那幾個字。緊接著,他傘一收攏,一梭子子彈下去,將躲在岩壁後麵的幾名偷窺者全都滅了口,這才帶著沒了呼吸的羽樹揚長而去。
……
阿爾塔納異變體歸根結底也是龍脈的一部分,也就是說,其實異變體身上的每一個部分,跟龍脈產出的阿爾塔納結晶,在一定程度上是能畫等號的。
羽樹早前就已經打算好用其他星球的阿爾塔納結晶來試一下,自己的靈魂之力會不會得到補充,隻是一直以來都沒有這個機會罷了。
虛的血肉中含著大量的阿爾塔納,羽樹特意將他的手掌留在自己的胸腔裡,就是打著汲取這些阿爾塔納的主意。
果然如他之前推測的一樣,他的身體並沒有對虛飽含阿爾塔納的血肉產生排斥反應。在羽樹用靈魂之力引導的情況下,虛血肉中的阿爾塔納在脫離了主體之後,並沒有立刻消散,而是十分迅速地滲透進了羽樹的體內。
這些阿爾塔納很快與羽樹的靈魂之力融合在一起,緊接著就好像打開了一道開關,空氣中散漫著的阿爾塔納粒子也開始漸漸地被羽樹吸收……
如此一來就驗證了,羽樹也是可以吸收這個地球的阿爾塔納的。
隻要給羽樹一點時間,那他的這具身體絕對會再次複活過來。
所以他才給神威留下了訊息。
再次醒過來是羽樹意料之中的事情,隻是他萬萬沒想到,他醒過來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對……?
羽樹坐起身,目之所及全都是蝌蚪狀的符文。
然後他抬手托起幾縷銀白的發絲,看著寬廣袖口上眼熟的勾玉,腦子裡一片空白,心裡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感受。
總而言之,有點微妙。
“你醒了。”一道低沉的男聲將他喚回神。
羽樹後知後覺地看向站在旁邊的青年。這人身著紅色戰甲,麵容冷峻,蓄著一頭長炸毛,紅眼睛。
……不對,那不隻是簡單的紅眼睛。
看到那雙眼睛時,原本還處於待機狀態的大腦瞬間運轉起來,塵封許久的記憶再次蜂擁而至。
繁瑣詭譎的奇特紋路印刻在如鴿血石一般瑰麗的紅色雙眼中,儘管與當初他曾經見過的略有不同,但那毫無疑問的,那是寫輪眼沒錯。
他所知擁有的寫輪眼隻有兩個人,一個是當初還未進化為輪回眼的蠢大哥羽衣,一個就是他的大侄子因陀羅。
雖然眼前這小子長得有點像因陀羅,甚至靈魂上也帶著因陀羅的影子,但羽樹敢肯定,這家夥絕對不是因陀羅。
那麼……
“你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晚點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