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遊戲區近處的另一邊。
稻草人的小弟們沿著路和中間的大廠內倒了一地,此處燈光暗淡,卻也能照清人動作的身形。
在廠房內布,頂燈不甚明亮的光影下,能看見三人正如鬥爭激烈地糾纏著。
稻草人單論武力值來說,即便有著自創的格鬥技巧,也遠不是夜翼和羅賓的對手。
但就綜合實力來講,他卻有擠進哥譚超級反派前十的可能性。
因為在身為稻草人前,他曾是研製出恐懼毒氣的大學教授,智力和計謀極高,善於忍耐,在明麵實力打不過的時候,他選擇使用恐懼毒氣襲擊敵人,同時強化自己,成為某種類似怪物的家夥。
所以。
想要徹底擊敗稻草人,並不見得比殺手鱷難;但如果想毫發無傷、神智清醒地解決稻草人,卻是需要花費一段時間的。
畢竟目前在哥譚內,眾所周知能直接抵抗恐懼毒氣的,似乎隻有蝙蝠俠和小醜。
夜翼和羅賓早早趕到。
先是一同打倒了聚眾作案的稻草人手下們,隨後及時阻止了稻草人向哥譚市釋放大量恐懼毒氣的行動。
此時,他們正戴著防毒麵具,聯手將稻草人圍堵在這個小小的廠房內。
恐懼毒氣雖然強化了稻草人,但對其個人負荷也是極大的。稻草人頂著這樣的負荷,在兩人的重拳之下,眼看著就要吃不消。
“砰!”
一道細微的清脆碎裂聲突兀響起。
夜翼和羅賓瞳孔收縮,警惕地暫停攻勢往後退,看向碎裂聲的來源。
廠房內部驟然明亮些許。
老舊的廠房自配燈泡不足以照亮整個寬廣的室內,窗戶玻璃碎裂後,穿透進來的月光反而要比燈光更清透明亮。
...但伴隨進來的人,卻不見得和月光一樣討喜。
“殺手鱷!”
稻草人咧起嘴巴,持續時間頗長的作戰和強化已讓他腦子不太清晰,但對方是他暫時合作方這件事,他倒是記得很清楚:“太棒了!看這兩個小子能怎麼打下去,你負責那個該死的夜翼!”
殺手鱷扒著碎裂的窗戶框。
倒豎的瞳孔冰冷而危險,綠色鱗片充斥著暴力美學的審美,在光線下熠熠生光,他粗大的手掌一用力,巨大的身體就從上方一躍而下,站在稻草人身邊。
夜翼和羅賓眼裡更添幾分謹慎,做出防禦的架勢。
原覺得精疲力竭的稻草人卻覺得天助我也,他還能再打一百個回合,頓時哈哈大笑:“太棒了!!這下——”
他轉折的單詞還沒說完。
腦袋突兀地遭到重拳,兩眼登時翻白,吐著沫倒在地上。
...殺手鱷站在他身邊,冷不丁給了稻草人一拳。
夜翼這時候才確認...殺手鱷臉上的大號防毒麵具,居然好像的確可能真的是蝙蝠俠出品的。
背後的大門被推開,傑森和達米安慢悠悠走進來。
達米安嘲諷力十足,衝著提姆就:“哈!真慢。”
“......”提姆忍了又忍,才沒一拳過去,“彼此彼此,你臉上腫得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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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罪】
...這是毫無疑問的。
無論過去如何悲慘,無論自己收容了多少人,無論他給多少孤兒帶來保護——一個不可磨滅的事實就是,這些建立在血腥之上,建立在其他無辜的哥譚居民利益之上。
在這樣另類的慘痛與庇護之上,是被列為的身份。
殺手鱷並沒少乾壞事。
他也不否認自己燒殺搶掠的暴力行徑,這沒有什麼好否認的。
以至於向海拾茲坦誠時,他顯得格外虔誠...因為他認為這也許是他最後清醒的時候,又或者是希望泯滅前最後的掙紮。殺手鱷是這樣認為的。
他幾乎認定,他將在口罩下獲得否認的答複。
“...我明白了。”
月夜下,對麵的的青少年這麼說道。
...隨後容許了他的請求。
殺手鱷虔誠地凝視著。
在的注視下。
——他於是實現了此行的目的。
他見到了雙麵人口中的,產生了不應有的特殊情感,他感到愛戀、憤怒和獨占欲,幾乎如同其敘述一般,他即將陷入黑暗與私欲中...
但這一切情緒席卷下。
殺手鱷發現自己仍然清醒而沉醉,暫時無法隨情緒控製四肢。
眼底像是殘留著冰淇淋的涼意,殘留著兒時幾欲破碎的夢想。他想起自己拒絕了警官的冰淇淋很多次,最後還是拿著吃起來,和警官談自己的夢想。
當時的韋倫說:“也許...有可能的話,我想當個生物學家。當然這隻是妄想。”
警官先生哈哈大笑:“當初我的父親也認為,我這樣怎麼能當警官?事實上我就是做成了,儘管做得不怎樣。”
可到頭來。
警官先生最終死於其理想的下水道花籃中,韋倫最終死於其理想的墳墓地下,撬開墳墓爬出來的,是下水道裡肮臟的殺手鱷。
殺手鱷看著麵前的人,以及頭頂高高掛起的一輪月光。
今晚的月亮格外美麗,仿佛一輪彎刀,懸在每個人的頭頂,包括殺手鱷。
...他看著貝雷帽男孩。
他想動手,他想徹底獨占對方,這些想法近乎叫他發了狂。
但最終。
沉寂許久之後,直到海拾茲重新戴回口罩之後。
殺手鱷都沒有任何舉動。
他的內心黑暗翻騰,他的**席卷一切,可他此時布滿鱗片的粗獷手臂,卻沒有任何動靜,柔軟得像是一灘涼茲茲的冰淇淋。
海拾茲重新隻露出一雙眼睛。
眼尾小痣仿佛是審判的標誌,隨著神態飛舞:“你找到答案了嗎?”
殺手鱷:“......”
天台上的眾人看著他,眼裡有好奇也有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