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鱷突然就想苦笑,但麵目猙獰,他做什麼表情都十分可怖,於是最終,他隻是簡單地說:“也許吧。”
海拾茲看著他,眼睛輕輕地眨了眨。
殺手鱷信守承諾。
他目送海拾茲上飛機,不再做其他阻攔,算作此次交換的成果。
海拾茲則扶著軟梯,要爬上那架飛機。
在爬上去前,他高高地俯視殺手鱷,似乎仍然在審視什麼,又似乎有什麼話未言儘。
“......”
殺手鱷同樣想說得同樣未儘。
他於是抓住機會,最後期待地問道:“我曾獲得消息,如果你卸下些裝備,能讓我更加清醒地解決問題...我能再這樣嘗試嗎?”
他這話說得含糊。蜘蛛俠都沒聽懂這話的意思,還以為是要求海拾茲脫衣服,差點沒一蛛絲飆過來。
直到蜘蛛俠看到衣袖下,海拾茲不動聲色捂住的奇特手環,他才勉強把嚇出來的蛛絲收回去。
殺手鱷仍然問道:“這是真的嗎?”
海拾茲卻說:“...難道你剛才得到的答案,不是真實嗎?”
“如果這是真的,”海拾茲最後說道,“你拿至黑至惡的汙泥澆在臉上...即使最終明白自己並非純黑,又能如何做?你明明已經清楚自己的黑白了啊。”
殺手鱷:“......”
殺手鱷:“是嗎。”
海拾茲笑了下,儘管口罩遮住他的嘴角,但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眉眼彎彎:“我覺得是這樣的,先生。”
說罷,他就腳一蹬,拉著彼得鑽進蝙蝠戰機,關門前不忘悄摸摸揮手,和在場的人示意離開。
蝙蝠戰機酷炫地亮起燈,旋葉帶起的氣流更加迅疾,在高空中調轉方向,立即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殺手鱷倒是沒想過,他有一天能如此平靜地目送蝙蝠戰機離開。
傑森和達米安對視一眼。
達米安搶先開口:“既然你解決了問題,那就輪到我了。”
殺手鱷看到他們手裡重新警惕著操起的武器,明白這事過後,他恐怕又要去阿卡姆瘋人院一趟,成為裡麵的囚犯,這是對他們這些特殊罪犯的特殊處理方式。
當然,這是那個小一點的家夥的想法。
他注意到,那個頗有名氣的紅頭罩虎視眈眈地看著他,眼裡帶著些殺意。
殺手鱷並不畏懼,反而看向遠方:“我還需要再解決一個人。”
“誰?”
“稻草人,我這次的,”殺手鱷說道,“合作結束,作為贈品,我要處理掉他。然後再看看你們能不能把我帶回阿卡姆。”
...他知道,麵前這兩人不會拒絕的。
一是與他爭鬥還要費時間,二是稻草人也的確急需處理,再然後是,哥譚反派狗咬狗的戲碼早就是屢見不奇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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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
他現在站在此處。
當著夜翼和羅賓的麵,一拳打倒了稻草人。
然後看著這一大群人懵懵地注視著自己,拿著武器又搞不懂什麼情況,傻呆了一會決定繼續逮捕他,把他送進阿卡姆瘋人院。
殺手鱷又覺得好笑了。
“stop.”
在新一場混亂的四打一爭鬥開始前。
小小的倉庫門口出現了新的身影,高高地立於眾人之後,烏黑的影子在地上顯得格外聲勢浩大。
烏黑的頭盔尖角宛如地獄的惡魔,身後的黑長披風無風飄揚,眼神平靜卻無端有壓迫力,這些特征無不在向所有人說明他的身份...
——蝙蝠俠。
當他來到這裡時,殺手鱷幾乎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為他知道此處已經無需其他爭鬥。
哥譚的守護神,會將他和稻草人送去阿卡姆瘋人院。
最後合上吱呀亂叫的鐵門,讓他們在這樣混亂而嚴密的地方,陷入少有的、禁錮所帶來的沉思之中。
...在被帶走前。
殺手鱷看著月光,又想起天台,想起白口罩下的麵容,想起嘴裡甜津津的冰淇淋。
這時,那個小一點的義警居然還略有些彆扭嚴肅地跟過來問他:“喂,你到底得到了什麼答案?關於那家夥的裝備,你又是怎麼得知的?喂!”
【答案】
殺手鱷不確定自己是否得到答案,也絕不確定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確。他仍然隻是冷酷地:“哼,等我下次出來,你就知道了。”
達米安:“哈?想多了,你不會有下次越獄的機會的。”
殺手鱷冷哼。
站在一邊的羅賓目送他被蝙蝠俠捆綁著上車,卻最後說道:“...關於下水道和居民工作問題,關於定價和薪水發放問題,哥譚已經在跟進了。”
殺手鱷笑:“哈。杯水車薪。”
羅賓說:“也許吧。但一滴滴地總能彙成一杯水,你不能今天挖土明天就砸房子,我隻說這些。”
殺手鱷:“......”
他看著麵前的羅賓,不做評價。
蝙蝠車啟動,即將把他帶去阿卡姆瘋人院,接受警察和官方雙麵的看守,殺手鱷在上麵一言不發,他仍然陰冷地看著哥譚。
蝙蝠俠:“......”
殺手鱷:“喂,蝙蝠。”
也許是興致一來,殺手鱷假裝不經意地說道:“提供給我消息的人,你已經知道了;而那個更大的消息,是你的老對手給稻草人的...他正在謀劃些東西,阿卡姆已經關不住他了。”
“...所以說,我早晚會出來。他會聯手那些怪物,毀了哥譚。”
屆時,他仍然會出來當他的下水道國王,看那些依賴信仰他的哥譚底層們,是否如羅賓口中般,能拚命找到些活下去的機會。看杯水車薪,到底能不能彙聚成他看得見的水流。
殺手鱷會去見證。
“我知道。”
聽完殺手鱷提供的含糊消息後,蝙蝠俠開車的手沒有半分顫抖,甚至沒有扭過頭,給他半個眼神。
隻是留下一個沉穩的黑色背影。
仍然冷靜得可怕,一如他那永遠的守護神形象,低沉而冷酷地說道:“那就讓他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