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背地裡議論過,說他爸再不要這個小啞巴孩子了,把他扔給彆人,自己在國外結婚再生下新的孩子了。
虞鳶徹底沉默了。
她想起那晚回到陵城時,暴雨裡,見到的那麼陌生的謝星朝。
他對人在笑,對那被他踩在腳底,毫無還手之力的人,笑容漂亮如人偶,還帶著尚未脫去孩子氣的冷酷與殘忍。
曾經那是她的心結,午夜夢回時,每每想起,都會難受。
謝星朝沒有再過多為自己辯解,他說,“鳶鳶,是我錯了。”
男孩子的叛逆期一般比女生來得要遲,虞鳶自己似乎完全沒有經曆過這個時期。
但是,她知道謝星朝和她情況本來就不一樣,他從小沒有媽媽,謝崗陪伴他的時間也少得可憐,小時候還遭遇過那樣恐怖的經曆。
謝星朝沒騙她,沒有欺瞞,把那段經曆都告訴了她。
虞鳶舒了口氣。
她心軟,從小疼他,他小時候,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討好,最後都會讓她心軟。
“你對我失望了嗎”他問。
謝星朝一雙眼生得尤其好,眼珠漆黑,澈亮乾淨,眼角微微下垂,這麼看著人時,顯得那麼乖巧惹人疼。
她實在也沒有那種本事再硬著心腸埋怨他。
虞鳶終於說,“……都過去了,你現在也上大學了,不要再和以前那些朋友聯係了,好好學習,多交些新朋友,性格儘量再開朗外向一些。”
“再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你都可以找我說。”她聲線溫柔,“不要再憋在心裡。”
少年眸子一亮,“好。”
“鳶鳶,你不要不理我。”他低聲說,想去握她的手。
虞鳶其實已經對他生不起氣來了,也就沒躲開,像以前小時候安慰他那樣,在少年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女生手指白皙柔軟,十個乾淨的小月牙,輕輕暖暖的在他手背上拂過。
雖然隻有那麼一刻,便很快收回。
他心尖發酥,心情難言的美好,隻想再繼續這麼貼近她,儘情的親近,甚至想吻她,想……
時候還不到,他不能再過僭越。
虞鳶再問了些彆的相關情況,謝星朝基本是予問予答。
倆人分開那麼幾年,還是成長期關鍵的那幾年,他從小男孩長成少年,從小時候的親密無間到現在,倆人都已經各自有了很大變化,中間的那些空白,是不是可能一朝就填補完畢的。
離開水聽風後,外頭月亮已經爬上了柳梢。
謝星朝要送她回宿舍,虞鳶想說不用了,沒拗得過他,隻能就這樣了。
謝星朝說,“我們明天就要開放選課了。”
他問,“鳶鳶,你可以把你課表給我一份麼?”
虞鳶,“?”
他似不在意道,“不是說我們課程有交叉嗎?我想看一看你們都學些什麼。”
虞鳶沒多想,“嗯,回去發給你。”
她說,“你好好學習,不懂的就問我,等你選完了課,把課程表也發我一份吧,我有事找你方便挑時間。”
“鳶鳶,你會經常來找我?”他敏銳捕捉到了話裡自己想聽的部分,黑眸亮亮的,睫毛柔軟纖長,愉悅不加掩飾。
虞鳶,“……”
她移開了視線,慢吞吞道,“有事就找,沒事不找。”
她宿舍樓很快到了,虞鳶第二天還有早課,與謝星朝道彆後,沒再拖拉,回了自己宿舍。
舍友都在。
“有情況啊?這麼晚回來。”餘檸笑嘻嘻的摟住她脖子。
虞鳶,“找我弟弟聊了聊。”
“你弟?”餘檸說,“你哪來的弟弟啊?我記得你是獨生女啊。”
“是我媽媽朋友的孩子。”她說,“小時候身體不好,在我家住過很長一段時間。”
申知楠眉飛色舞,“真絕了,可惜你們沒見過,今年十八,賊乖,賊漂亮一個弟弟。”
餘檸眼睛一亮,“喲,這麼好,我就喜歡比我小的,鳶鳶,不如把他聯係方式給我,讓姐姐教一教,帶他看看成年人的世界?”
大家笑鬨成一團。
虞鳶無奈。
她們宿舍裡現在隻有葉期栩有男朋友。
申知楠前任剛分手沒多久,餘檸和虞鳶則是一直沒有過,不過原因不一樣,餘檸是因為純粹是條顏狗,不是帥哥堅決不談,虞鳶是因為一直對談戀愛興致缺缺。
“給嘛給嘛。”餘檸撲過來撓她癢癢。
虞鳶怕癢,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越發顯得麵頰粉白,她捉住餘檸手腕,“還是小孩子呢,讓他好好學習吧。”
申知楠,“你們不知道,男人都他媽一個德行,都十八了,不小了,早可以交女朋友了。”
這麼鬨了一番,虞鳶洗漱完,準備睡覺時,手機屏幕一亮,正好是謝星朝發來的消息,和她說晚安。
謝星朝頭像是個皮卡丘,隻是和彆的皮卡丘不一樣,是個委屈臉的,小嘴巴往下撇著,小腦袋埋在枕頭裡。
虞鳶盯著頭像看了半天,仿佛看到了小時候彆扭時的謝星朝,奶團子抿著唇,悶悶的把腦袋埋在枕頭裡,隻趁她不注意時探頭出來偷眼看她,可憐巴巴,暗戳戳的等她去哄。
她彎唇笑了下,回了條晚安,關了手機。
作者有話要說: 鳶鳶回了!可以讓某人品味一晚上了。
小狗狗木有完全對鳶鳶說出實話QVQ
小壞蛋蔫兒壞的,什麼小孩,早想當姐姐的男人了,他真實性格和在鳶鳶麵前表現出來的!完全不一樣!整個人天生就都病病的。
還是評論五十個紅包~評分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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