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昀說,“那這幾天你上課怎麼辦?不然我——”
他話沒說完,便看到了樓下騎著車等候的少年。
“鳶鳶!”他叫她名字。
盛昀眉頭皺得更深了。
是那小鬼。
他對他記憶猶新。
年齡小,卻一肚子壞水,囂張陰沉又毒舌,性格賊不討喜。
就是仗著自己年齡小,又長那麼一副純良漂亮的模樣,在虞鳶麵前慣常裝乖賣蠢。
謝星朝卻像沒看見他一樣,神情很正常,似乎完全忘了他這個人,和他們之前鬨的不愉快。
“那我先回去了。”虞鳶說,“改天見。”
盯著那兩人背影,楊之舒愣愣的,“兄弟,我是不是給你搞砸了?”
“沒事。”盛昀說,“反正之後寒假還能聯係。”
盛昀眯了眯眼。
他就不信,還能裝一輩子了。
*
527宿舍床位日常空著一張。
唐光遠就蠻滿意的,空間比彆人宿舍就平白無故大了不少。
謝星朝很少回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頭住的,除去上課之外,他們這幾個舍友,見他都很少。
所以這天,見他回來時,唐光遠原本仰著在椅子上,雙腿擱桌子上聽音樂,見他忽然進了,嚇了一跳,忙關了音樂,去睨他的桌位。
他東西太多又不收拾,自己桌位堆不下了,因為謝星朝不回宿舍,他們床位又挨著,所以他把雜物給全放謝星朝那去了。
謝星朝也看到了,他淡淡看了他一眼,唐光遠忙扒拉下耳機,把自己堆他椅子上的雜物都拿開了。
“力學實驗成績下來了。”鬱哲正在查分數。
說完後,他看了剛進來的謝星朝一眼。
少年神情散漫的坐下,對成績顯然沒半點興趣。
唐光遠也忙打開了群文件,迅速掃了一遍,“謝哥,你考得老高了,98分。”
他其實平時不怎麼和謝星朝說話,可能覺得剛才有些理虧,忙對他說。
謝星朝並沒他想象中的高興,他大部分時間沒什麼表情,看不太出心思。
少年漂亮的眼睛眯了眯,轉而看向了徐小鷗。
“我,我給你交了原來那份。”徐小鷗結結巴巴說,“我覺得你之前那份寫得更好。”
他真的不解,為什麼會有人願意交一份明顯更差的作業。
“下次彆多管閒事了。”謝星朝倒是也沒生氣,神情很寡淡。
他是回宿舍拿東西的,顯然也不準備繼續待多久。
徐小鷗鼓起勇氣,“……是因為和你父母鬨矛盾了麼?”
所以為了氣他們,故意考差。
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荒唐的話,少年頓住了腳步,笑了,“你現在,還在會因為和爹媽吵架離家出走的年齡?”
這話有些繞,徐小鷗念了兩遍,才琢磨出弦外之音,臉頓時就紅了。
鬱哲,“哈哈哈哈。”
“開黑嗎?”他電腦正開著,“謝哥,lol玩的嘛,我們四缺一呢。”
徐小鷗,“……”
謝星朝遊戲意外打得很好,徐小鷗不怎麼看得懂,也知道他殺人最多,戰績最好。
“草,哥你這水平深藏不露啊。”鬱哲倒是真的沒想到,隨便抓了個高手。
謝星朝什麼也沒說,打了兩把後,鬱哲同學在麥裡嗷嗷叫著,叫鬱哲叫大神舍友再帶他們兩把排位。
“來嗎?”鬱哲問。
“有事,不來了。”少年說,拿起了掛在椅背上的衣服,把電腦塞進了書包。
他背上包,“晚上不回了。”
……
一室安靜。
鬱哲心不在焉說,“你說他天天都上哪去?”
“在外玩,睡各種妹子唄。”唐光遠說,“有錢人家的少爺,又長那麼帥,看著也不像沒談過的,估計會玩得很。”
“彆亂說。”徐小鷗聽不下去。
“他有女朋友的,感情很好。”
虞師姐溫柔漂亮,和謝星朝也很配,在一開始的震驚後,徐小鷗竟然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並且仔細琢磨起來,竟然由衷覺得他們很般配。
“誰啊?”
徐小鷗搖頭。
他當然不能說出去,謝星朝出於信任告訴他的,不等於他可以出去亂說。
他們對他的八卦也是半信不信,鬱哲說,“不過他姐姐真的漂亮,性格也和他完全不一樣。”
“不是沒血緣關係嗎。”
唐光遠說,“管有沒有呢,師姐總不會喜歡他那種吧。”
“他怎麼?”
唐光遠慢慢說,“你們不覺得,他這個人很可怕嗎?”
鬱哲,“可怕不至於吧,就是孤僻了點。”
唐光遠,“不是,這人……就,就很假。”
他說,“什麼都很假,你看我們在一個宿舍也三個月了,知道他啥?”
“做事也一樣,搞得人摸不到頭腦。”
但凡熟悉一個人,都是從了解性格開始,知道他在意什麼,喜歡什麼,厭惡什麼,如此下去,每個人的行為也都是有跡可循的。
他這種,像是散漫漂浮的雲,什麼也捉不住,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似乎對一切都無所謂。
這種人能有幾分真心。
虞鳶腿一天天恢複了,現在走路已經無恙。
轉眼間,京州也入冬了。
暖氣早已經打開,虞鳶論文已經寫出來雛形,期末周眼看也一天比一天的逼近。
虞鳶惦記著謝星朝高數的事情。
他這段時間一直接送她,浪費了時間,虞鳶很操心為此影響他的學習,畢竟,大一的績點真的很重要。
虞鳶給他發了短信,她提前預約了圖書館的小隔間。
圖書館是禁止喧嘩的,但是為了給想討論問題的學生提供場所,京大圖書館三樓刻意安置了這種小隔間,雙人,三人,四人的都有,可以關門,很是隔音。
虞鳶以前和同學做小組作業時也來過。
她問了謝星朝學號,把他們倆人的姓名學號都填上去,就預約成功了。
她給謝星朝發短信說了時間地點。
“下雪了。”餘檸從樓下回來,一身寒氣,興高采烈的。
虞鳶沒想到,今年京州的初雪,會來得這麼早。
她拿了一把傘,圍了圍巾,穿上大衣,這才出了宿舍。
“星朝,你現在在哪?下雪了,出門記得拿傘。”她低頭,想給謝星朝發消息。
她和謝星朝已經快兩周沒見過麵了,在她腿好了後,她再堅決不要他接送,虞鳶這段時間事情也多,他乖巧懂事,在她真的忙時,也不會胡攪蠻纏非要見麵。
不過,以他的黏人勁兒,可以忍受這麼久的寂寞,確實也很難得了。
這下再見到了,不知道又要怎麼撒嬌。
虞鳶出這神,聽到耳畔有人叫她的聲音。
少年正站在雪鬆下。
“鳶鳶。”他叫她名字。
他黑發和睫毛上都沾了雪,鼻尖凍得微紅,唇也格外紅潤,似乎又高挑一些,模樣簡直漂亮得不像話。
“你到了怎麼不說?”虞鳶撐開傘,她惦記著他小時候身體弱,不能受寒,“等了多久了?”
“沒多久。”他淘氣的說。
虞鳶雙頰忽然一冰。
少年修長冰涼的手指,居然就這麼捧住了她的臉,他低著頭,倆人幾乎鼻尖對鼻尖,隔得這麼近,虞鳶看到他乾淨漂亮的眼睛,和裡麵映照出的兩個小小的她。
呼吸都變成了淡淡的白氣。
可能已經真的開始習慣了他似乎無止境的索求親昵,也可能是因為這麼久沒見,虞鳶格外縱容他一些,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推開他。
少年於是愈加歡喜,“涼麼?”
虞鳶彎著眼,“當然涼。”
又不戴手套。
隨後——她被一把抱住,擁進了一個格外溫暖的懷抱,“我身上是不是很暖?”
他說,神情乖巧甜蜜得不像話。
“可以給你抱。”虞鳶感到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掠過頰側,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湧來,語氣帶著委屈,“鳶鳶,你都忘了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甜化了的狗狗。
昨天看到評論有人說男主有點白蓮!!
哪個小可愛這麼有眼光(他難道還不夠白蓮嘛)
狗狗現在天天都在占便宜,晚上還要占便宜()等翻車了叫你好看。
還是二十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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