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就是給他樹立個目標,做不到也就算了,她還是會滿足他這小小的願望。
補習繼續。
其實虞鳶也沒多教他多少。
謝星朝很乖巧,虞鳶給他安排了學習計劃後,他就照著做,隻是偶爾會問她幾個問題,他說,“鳶鳶,我寫題的時候,你可以做你自己的事情。”
和他相處時也很是愜意,和他們童年時代相處的模式相差無幾。
“鳶鳶,這個化成這樣,是不是就可以用洛必達求極限了?”他問。
虞鳶一看,他在稿紙上的寫得完全正常,“對。”
少年握著筆,一副求表揚的小模樣,特彆可愛。
虞鳶誇他時,她能感覺到,他是真的高興。
和小孩子一樣,很容易滿足。
出了圖書館,暮色四合,外頭風有些涼,謝星朝去去買了杯熱咖啡給她。
“晚上我回去得改個模型。”虞鳶雙手捧著咖啡。
她還在準備托福考試,這幾天也有在做機經。
本來前兩年她一直有在做家教,今年倒是沒有了,主要大三上的課很滿,她準備緩一緩,等過了這個學期,之後時間鬆一點的時候再去繼續做家教。
“鳶鳶,你太辛苦了。”他說。
“其實還好。”
他抿了抿唇,忽然說,“我和我喜歡的人……一定不會再讓她再辛苦。”
“她喜歡做什麼都可以,我都支持,她可以放心去追自己的理想。”他鄭重的說,“家裡的事情我都會給她安排好,不讓她操半點心。”
虞鳶笑。
她沒想過,謝星朝會想那麼多這麼遠。
“以後,當你女朋友肯定很幸福。”她說。
她確實是這麼想的,對他喜歡的人,他一直是溫柔且細心的。
少年漂亮的黑眼睛看著她,半晌,“嗯。”
外頭雪飄大了。
宿舍樓就在眼前,謝星朝忽然從書包裡掏出了一個小盒子,深紅色的盒子,係著柔軟的綠色格紋綢緞帶,繞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虞鳶愣了。
“聖誕節禮物。”少年輕快的說,“前幾天知道你在忙,所以就沒有打擾你。”
“我……”
虞鳶很慚愧,平時學習忙,她完全忘記還有這個節日了,所以自然也沒有給謝星朝準備什麼禮物。
“沒事,我什麼都不用。”少年毫不在意,他滿是期待,“鳶鳶,你不打開看看麼?”
虞鳶拆開盒子,裡麵是一條非常漂亮的銀色手鏈,閃著細碎的光,上麵點綴著深紅色的小櫻桃和聖誕枝,相互纏繞,
“鳶鳶,戴上試試麼?”少年眼睛都不眨,看她拿出這條手鏈。
虞鳶手腕纖細,膚色皎白,隻在腕骨出,微微凸出一些,生得玲瓏精致,被這銀白色的手鏈襯托得分外好看,連同她凝滯一般白皙的手指,如雲似月的柔軟皎潔。
他幾乎看入了迷。
良久,他沙啞著開口,“鳶鳶,你會一直戴著麼?”
像是野獸在圈數自己的領地。
一步步,試探著,想在她身上,一點點留下自己的痕跡。
虞鳶心裡內疚,覺得他一直都在記著她,和小時候一樣,什麼好的東西,第一個想到的都是她,而她記得他的時候似乎要少太多了。
其實她本來沒什麼戴手鏈的習慣,眼下,卻也完全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她輕輕點了點頭,她想,她要給他送個什麼回禮。
他眼睛一下亮了。
如果不是她不允許,她甚至懷疑,他又會像那天那樣,撲上來,在她麵頰上親一口。
幸虧沒有。
虞鳶臉也紅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會想起那荒唐的一幕。
臨近年底,這幾天京州冷。
許遇冬這幾天和路和在外玩,兩人都擅長交際,又是出手闊綽的公子哥,這麼半年下來,在京州也結識了一大堆會玩的狐朋狗友。
眼下,這天見京州竟然下雪了,又忍不住心癢癢,想想去找謝星朝,叫他出來玩,大家認識認識。
謝星朝並不抗拒和他們一起玩,不過他對任何事情都不上癮,和人交際也是如此,隻不過因為他冷淡的性格,難以接近,大部分時間,即使是在外一起玩時,他也不怎麼合群。
除去對那個姐姐之外——那例子特殊得許遇冬現在想著都還愣愣的。
不過,謝星朝近段時間和他們出去得很少,不知道在學校忙什麼。
許遇冬打電話叫他出去玩,“阿朝,這幾天有空,出來溜溜彎?”
“沒空。”
“真不考慮考慮?”
“這幾天都不要叫我了。”那邊聲音很冷淡。
“怎麼?”
少年懶洋洋在沙發上癱下,長腿伸開,“看書,快考試了。”
“你還看什麼書?”路和說,“你考試不是隻用看幾天就ok了的嗎?”
關於謝星朝為什麼可以忽然考上京大,比他們高幾百分,後來,許遇冬和路和認真探討了下,結果就是得出結論,是因為遺傳,他們爹隻是做生意起來的,而謝星朝的那個渣爹,不,他們謝家全家,都是各種博士,他隻是遺傳了他那個渣爹的智商。
平時和他們一起玩個什麼,他上手也都極快,隻是大多都是隨便玩玩就罷了,從不會專注做個什麼,也從不會主動對外起說自己擅長什麼。
其實許遇冬也模模糊糊感到奇怪過。
隻感覺,他似乎在刻意壓抑自己,不想讓自己顯露出來任何才華。
謝星朝這個人,越相處,有時候反而會覺得越疏離。
不過,他也是出了名的脾氣陰晴不定,琢磨不透了,當了這麼多年朋友,許遇冬也一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許少,你哥們不來了?”
被掛了電話,許遇冬說,“不來了,從良了。”
許遇冬他們老早領教過他這種臭脾氣,被治得服服帖帖,知道了不會在他不想被打擾的時候非要去湊個沒趣。
“你那哥們是個什麼人啊。”那人很好奇,“什麼時候可以帶來我們看看?”
路和在玩牌,順口道,“很爛的人。”
許遇冬,“……”
這麼說來,倒也沒錯。
回想起謝星朝過去的斑斑劣跡,他說,“對,爛人,薄情寡義,還凶殘暴力。”
“那更要什麼時候看看咯。”周圍人起哄。
少年掛斷電話。
夜幕深了,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小雨夾雪。
手機忽然振動了下,他厭煩的拿起手機。
“過年回家吃團圓飯。”
“我今年準備帶你阿姨回家。”
短信刪除。
他順手把這號碼也順便拉黑了。
整個屋子都黑漆漆的,安靜得像要把人吞沒的黑暗。
虞鳶曾住過的那個臥室,窗簾拉得很緊,一切陳設都照舊。
對於自己的欲望,他向來很誠實。
漆黑的房間裡,他回想起了那雙白皙柔軟的小手,纏繞著銀色的手鏈。
滿室曖昧的黑暗裡,修長的手指一路往下。
輕車熟路。
夜色裡,明明是乾淨純良漂亮至極的長相,明明還是那張唇紅齒白的臉,神態卻已經完全不同,甚至顯出了幾分勾人的奇異的豔冶。
等到過年的時候,他可以和她一起回家。
她完全不知道他這些齷齪想法,也不會對他有任何防備。
他的計劃進行得很好,她已經對他的親近逐漸放下防備,甚至開始慢慢習慣了,並不抵觸或是厭惡,這一切讓他很愉悅。
如果是這樣……再過分的行為,也可以被慢慢容忍的吧?
如果這一切被她知道了,會怎麼樣?
這像是自虐一樣的念頭,反而加速了刺激。
少年眼尾還餘著殘紅,懶洋洋的躺在床上,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
不會怎麼樣。
他會永遠在她麵前扮演好,扮演一輩子,不喜歡他的真麵目也沒關係,他有辦法,會把她一輩子都留在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看到一個評論,“謝白蓮總是這樣愣把自己憋回去,時間長了小心不舉”
他會定期解壓的,大家不用擔心,不會憋壞233333333333
還是二十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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