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當癡傻小啞巴的時候。
以為他什麼都不懂,可以任人欺負時。
劉鐵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報複曠日持久,目標很明確,就是想弄得他在陵城混不下去。
他拿這姓謝的完全沒辦法,他辦事狠毒,打也打不過,謝家又在陵城有錢有權,人脈廣,黑道白道,什麼都對他行不通。
謝星朝去外地讀大學了,他本來以為這茬就算結束了,沒想到,他就算不在陵城了,不用他自己動手,也還有無窮多的辦法可以搞得他們難受。
“說完了滾吧。”少年懶洋洋的說,“我以為有什麼好事。”
他精致的眉眼裡,讀不出任何情緒。
“謝哥。”劉鐵生忍辱負重,“當年是我們不對,這些事情,過都過去那麼久了,大家也都彆計較了,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兄弟招待你出去好好玩玩,這事情就算了結了,行嗎?”
……
虞鳶腦子亂哄哄的,她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
這一幕喚醒了她久遠的回憶,她想起了那個噩夢般的雨夜。
雨裡,熟悉又陌生的少年,眉目明明還帶著稚氣,那麵孔迷糊的人,被他踩在腳下狠狠碾過時,他臉上殘忍又戾氣的表情。
那是她根本不認識的謝星朝。
隻是普通的報複而已。
他不過是為自己討回公道,那時候,也是孩子,不懂事。
虞鳶不斷地告訴自己,她沒再聽下去,渾渾噩噩的離開了。
……
“玩什麼?”少年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劉鐵勝,“想玩什麼都可以。”
他忙又說,“我們那最近來了好幾個清純漂亮妹子……”
他話沒說完,少年已經挑起了漂亮的眉。
劉鐵勝以為他有興趣,畢竟對正是這種年齡的少年,最有吸引力的可能就是漂亮女人了。
“我守身呢。”他懶洋洋道,毫無興趣,“滾吧,彆再出現了。”
他一切都是給鳶鳶留著的,她當然也是,他們會共同體驗所有最初的美好,不可能把臟了的自己給她。
而且,今年他要和鳶鳶一起過,不想讓這些人出現敗了她興致。
“那謝哥,這事是就算完了麼……”劉鐵勝忙跟上。
這麼久了,他也知道謝星朝的脾氣了,陰晴不定,琢磨不透,他媽的用一個詞言簡意賅的概括,就是有病,尤其發起神經時,他們誰都不想惹。
少年沒說話,看向一從籬笆後,那一堆草,似被踩亂了的痕跡,頓住了腳步。
……
不久,她聽到謝星朝回來的聲音,和平時毫無差彆,似乎是真的,隻出去送了一份學習資料而已,她想,是這樣的,應該是他先去見了學弟,隨後,才遇到那堆上門來找麻煩的人。
她應該擔心的,是謝星朝才對。
擔心他被那堆人傷害。
“鳶鳶?”或許是注意到了她在走神。
少年很自然的給她舀了一碗湯,推到她眼前。
沈琴笑,“現在都不叫姐姐了?”
謝星朝沒回答。
似乎在思索。
沉默了一會兒後,他忽然說,說得小聲又快,“這麼叫,出去時彆人都以為鳶鳶真是我親姐姐呢,而且,我現在和鳶鳶看起來明明已經差不多大了。”
他說這話很孩子氣,卻也很認真,這反差很是惹人愛,唇紅齒白的,一雙狗狗眼,乾淨漂亮又單純。
“是長大了。”沈琴笑到不行,就連一貫嚴肅的虞楚生臉上都浮了笑。
虞鳶卻什麼也沒說,低頭喝了一口湯。
謝星朝就坐在她身旁,似是條件反射一般,她回避了和他手指的接觸。
這下連沈琴都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寶貝,怎麼了?不舒服?”
“沒有。”虞鳶麵色有些蒼白,勉強笑了起來,“可能是坐飛機太累了。”
“那今晚早點睡。”沈琴也沒多想。
少年漆黑的眼,安靜的看著她,什麼也沒說。
今晚一家人都睡得很早,外頭飄起了小雨。
虞鳶臥室和謝星朝舊時的住所是挨著的,共用一個相連的陽台,和虞家夫婦的臥室隔得很遠,小時候,晚上害怕了,他經常會從陽台上偷偷過來她房間求撫慰,做得輕車熟路,家裡大人根本不會發現。
或許是真的累了,幾乎是一沾床,虞鳶就睡著了,睡得很沉。
……
似乎有人在說話。
從黑暗裡浮現的聲音,極輕。
“害怕我嗎?”
“……看到了什麼?”
虞鳶感覺自己渾身無力,怎麼也醒不過來。
舌關被撬開,溫軟的舌尖探入,輕輕的逗弄著。
她身體似乎又很是習慣了這種親密。
很有技巧的在取悅她,隨後,動作卻一下比一下重,越發粗暴。
“為什麼不喜歡我呢?”那個聲音很輕,“是我做得不好,讓姐姐不舒服麼。”
明明是最天真無辜的語氣,卻在她耳畔旁,肆無忌憚的,說著最露骨下流的葷話。
“姐姐想讓我怎麼改呢?”
在她耳畔邊呢喃,輕輕的咬下。
低而乾淨的聲線。
夢裡的迷霧漸漸散去。
她看到一張熟悉的,少年漂亮無瑕的臉。
虞鳶猛然驚醒,額上儘是汗水。
屋子裡一片漆黑,格外安靜,隻聽到外頭小雨的滴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