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鳶不知道他是不是醉暈了。
她臉色微紅,“星朝,現在,我們是在視頻。”
她把視頻兩個字咬得很重。
“那等見麵了,鳶鳶就親我?”他迷迷糊糊的問,反應倒是很快。
虞鳶這段時間才發現了,他死纏爛打的工夫也是無人能及的,好在現在還沒有見麵,真的要見麵了,估計怎麼也有辦法,真的哄得她來親他。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很擅長和虞鳶撒嬌,除去那幾年的分彆之外。
小團子那麼會兒事很少,非常乖巧好帶,隻是偶爾會有些親親抱抱的要求,他那時候長得超級可愛,比很多小女孩還精致,平時乖巧又懂事,偶爾軟乎乎的找她撒嬌,她心都快化了,還有什麼拒絕的道理。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他撒嬌的水平,半點沒有拉下。
虞鳶歎氣,心還怦怦直跳。
她覺得自己真的要頂不住了。
……
謝星朝打開房門出去時,鄭肖然還在喝酒。
他坐姿隨便慣了,沒什麼儀態。
鄭家是後來做實業起家的,和謝家不一樣,對子弟要求沒那麼嚴格。
鄭肖然認識幾個謝家後輩,雖然有的隻是旁支,但也無一不是站有站姿,坐有坐姿,除去應酬,吃飯時大多也守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吃穿用度,興趣愛好,什麼都是是所謂的‘上層人’該有的愛好,清正且透著說不出的傲氣。
鄭肖然就很受不了。
謝星朝倒是不一樣,他沒什麼規矩,隨心所欲得很,愛做什麼做什麼,絲毫沒架子。
以前他成績倒數,科科零分,謝崗氣急了,他不能忍受謝家會有個考不上大學的兒子,想直接送他出國。
好在後來他不知道怎麼又自己學起來了,上了京大,算是達到了謝家的教育水平,謝崗對此很滿意,除去對他念的專業不滿意之外。
外人說他不像謝家孩子,是因為小時候被綁架的經曆,才被家裡縱壞了,謝星朝對這些傳言從來不置一詞,以前甚至有意對著來,說他不該做什麼的,全部都做一遍給你看。
所以鄭肖然挺喜歡他。
他對謝星朝說了,少年眼都沒抬,他不笑時,五官輪廓顯得有些冷,很給人距離感。
“唉,你這樣不行,你這樣,又像謝家的人了。”鄭肖然說。
“你平時就不像。”
謝星朝唇角揚了下,“平時不像?”
“就……你比較土。”鄭肖然說,“也不是土,你不講究。”
“多謝誇獎。”少年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也沒怎麼坐姿。
他生得很好,個子高,雙腿修長,穿正裝的時候說出不出的好看,這麼坐著,也不顯得粗魯,不似謝家彆的子弟的清正,反而多出了一股寫意的風流。
“我朋友。”鄭肖然一攤手,“看起來,和你媽聊得挺開心。”
不遠處,一紅裙的祝希禾,端著紅酒杯,對麵是個穿著藍色暗紋西裝的男人。
倆人在說著什麼,祝希禾掩著嘴笑,看著倒是真情實感的笑。
謝崗在和幾個生意夥伴聊天,倆人隔了半個宴會廳,沒有任何眼神交流。
平時謝崗工作繁忙,其實很少有在家陪她的時候,祝希禾今年三十二歲,正是需要陪伴的時候,平時過得煩悶,這次被謝崗帶來參加這次晚宴,往來的人都非富即貴,雖然沒有拉在表麵上說,也是給她麵子了,讓她倍感光彩。
少年盯著看了一會兒,唇角勾了絲笑,什麼也沒說。
“你不去管管?”鄭肖然問。
“管什麼?”他懶洋洋的問。
“行,知道你有多隨便了。”鄭肖然說,“過幾天出去玩嗎?好久沒去衝過浪了。”
“忙,沒空。”
“行吧,遲早要像你爹那樣,變成工作狂。”鄭肖然說。
謝星朝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來找他的人絡繹不絕,平時他久不現身,傳聞裡的謝家小少爺,雖然身份很高,但是據說是個徹頭徹尾的叛逆紈絝,也讓不少人望而卻步,不料,這次一見,據說是在京大念書,而且生這麼一副精致漂亮的好樣貌,不少人心裡也開始盤算了。
謝星朝不喜歡交際,往來卻過了好幾撥年輕女孩,拿著酒杯,不過她們也有自己的矜持,沒人真的主動上來,鄭肖然倒是手機不停震動,被找了好幾撥。
終於,他受不了了。
鄭肖然說,“你也十九了,那啥,找對象,什麼時候也可以開始考慮下,我認識好幾家的女兒,晚上都找我要你聯係方式,你要加加不,都還挺好看的。”
“我老早定了。”他漫不經心的說。
鄭肖然,“?”
“我已經有主了。”少年站起身,“以後,那些亂七八糟的,都給我推了。”
似乎還真不是開玩笑。
鄭肖然,“哈?”
“臥槽,那妹子誰啊,你爹知道嗎?你這麼和人……私定終身?”可憐的小鄭爺半吊子的語文水平,憋了半天,才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
私定終身?
少年挑起了一邊的唇,他倒是很想私定,什麼時候能成鳶鳶的人,可惜她不願意。
隻要一想到虞鳶,他心情就會變好。
隻想快點把這邊手頭的事情都辦好。
他想早點成熟起來,像對她承諾的那樣。
暑氣一天比一天盛。
虞鳶在自家,很少出門,她有些畏熱,怕熱,不那麼怕冷,以前許奪夏還問她,她皮膚那麼白,夏天不出門是不是就是為了護膚,後來,許奪夏才知道,不是為了護膚,純粹就是因為怕熱,她還特彆容易中暑。
虞鳶皮膚很白,雪一樣,白皙且清透,極其細膩,不過,這樣膚質的代價就是,太陽底下曬一下,就會發紅,稍微用點力,都能留下印子,活像是被虐待了一般。
好在她不實習,也不怎麼需要出門,嚴知行遠程給她布置了任務,虞鳶在電腦上就可以辦,她功底好,而且做事細致,嚴知行偶爾也會把自己做的項目裡的一些小雜活扔給她,報酬居然也不少。
虞鳶同學不少已經開始找了實習。
葉期栩就找了,在京州一家投行做行研,成天累得要死,每天基本晚十點到家起步。
“於童在培訓機構當數學老師呢。”葉期栩說,“你們不知道,現在的培訓機構有多賺錢,尤其教數學,他上個月三萬收入了,之後轉正了估計更多。”
“鳶鳶,之前找你去的那個補習班,你去了沒有,去了真的也賺大發了。”
虞鳶後來還是沒去,主要她不怎麼缺錢花,她也不是物質**很強的人,上學期後來她跟了嚴知行一個科研項目,所以還是把補習班的事情推了。
但是,她加了那個小朋友微信,說是他有不懂的,可以微信上問她。
因為之前她教他的那段時間,他家人給的報酬實在太多了,而且是直接打到了卡裡,虞鳶自覺配不上那麼多,所以也隻能提供點售後服務。
“那小朋友問你了嗎?”
“……”
小朋友蠻有氣性的,加了後這麼久,什麼也沒問過。
虞鳶也就沒再多想這個事情了。
她打算之後繼續升學,也就不忙著找實習。
“以後成為數學家,美女數學家。”餘檸說,“到時候,我給你寫專訪。”
她現在在一家報社實習,每天寫寫文章,餘檸文筆很不錯,頗得主編賞識,說不愧是京大出來的,就是不一般。
“我弟弟馬上要報誌願。”虞鳶說,虞竹這幾天在家也是激動又緊張。
“你怎麼那麼多弟弟?年年都有弟弟在高考?”
虞鳶,“這是伯伯家的孩子,我堂弟,虞竹。”
她臉紅了下,強調,“是親的。”
謝星朝和她根本沒有血緣關係……這個事情,她應該有在宿舍說過吧。
說到謝星朝。
這段時間,倆人一直沒見過麵,謝星朝似乎一直在南城,在謝家公司。
他每天都會打電話,和她說自己今天吃了什麼,做了什麼,似乎想要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事無巨細,和她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