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很熱,虞鳶想推開他,但她發現自己雙手已經完全失了力氣,身上都酥酥麻麻的,隻能由他抱著她,在她身上拱來拱去,黑發毛絨絨的,真的像條小狗狗,滿足又愉悅。
“謝星朝!”她隻能紅著臉,徒勞的叫他名字。
“我,我還沒同意。”
雖然說他也沒再有過分的舉動,但是,在知道他的想法後,虞鳶怎麼也沒法再把這種親密心安理得的當做是姐弟之間的親昵。
他乖乖的說,“我知道鳶鳶不喜歡我。”
虞鳶,“……”
“我想努力改。”
他抱著她的手臂收緊了一點,繼續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黏著她,少年抬眸看著她,眼睛乾淨漂亮,“鳶鳶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她初戀那樣的麼?
他一想起來,就嫉妒得不能自己,好在她現在就在他身邊,他感受著她的氣息和體溫,心一點點被填滿,那股子酸味兒也就被他自動給稀釋掉了。
雖然她的第一次心動都不是他的,但是之後,她都隻會有他。
虞鳶真的拿他毫無辦法,她以前為什麼就從來沒發現,謝星朝臉皮可以有那麼厚,那麼纏人,纏得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之前和她表白的時候,她隻是稍微冷淡了點,他就自閉了半年,為什麼這一次,徹底說開後,他卻完完全全一點不加掩飾了?
其實,對他這種程度的親昵,如果不是心理上過不去那一關,她,她似乎也沒有那麼排斥。
是因為從小太熟悉了麼?
虞鳶自己都迷茫了。
就在這時,客廳門口忽然傳來了動靜。
虞竹今天來叔叔家,他提前打電話給虞楚生,結果他們不在家,他又打電話給虞鳶,虞鳶沒接到,虞楚生於是叫他去學校辦公室拿他的備用鑰匙,先去家裡放個行李。
虞鳶沒接電話很少見,虞竹以為她也不在家,和同學出去玩了。
到了家門口,他拿出鑰匙,打開門。
看到沙發上的那一幕。
虞竹拎著的行李包轟然落地。
他目瞪口呆,隨後目眥欲裂。
“你他媽在乾什麼?”虞竹氣瘋了,把行李甩在了地下,直接就衝了上去。
姓謝的不是已經和他姐鬨翻了,被趕走再也不會出現了。
現在怎麼又出現了,是要對他姐做什麼犯罪行為??
“小竹?”看清來人臉後,虞鳶腦子轟的一下。
整個屋子裡,現在最淡定的,就是還賴在她身上的謝星朝。
虞竹眼都氣紅了,“姐,你彆怕他,我保護你。”
他現在隻想把謝星朝打一頓,讓他死心,再也沒法糾纏他姐了。
可是虞竹平時疏於鍛煉,雖然也不矮,但體格瘦弱,倆人年齡相差不到一歲,謝星朝看著也是清瘦頎長的少年身形,但實際上,根本不是虞竹這種白斬雞能比的,十幾歲的時候,他切切實實混的那幾年也不是白混的,真的要打起架來,虞竹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
虞鳶臉一陣白一陣紅,“彆打了!”
她羞愧得恨不得鑽到地下去。
“星朝。”她沒多想,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叫他名字,想去拉開他。
謝星朝本來也沒想要和虞竹打架,虞鳶叫他,他聽話,鬆了手,虞竹腦子都氣蒙了,沒想到謝星朝居然不還手了,他那亂七八糟的一拳直接打在了他臉上。
虞竹傻了眼。
虞鳶也沒想到事情接下來會這麼發展,也傻眼了。
……
客廳裡悄無聲息。
虞鳶沉默的去冰箱拿了冰塊,兌了冰水,拿了毛巾,她敲了敲門。
臥室的門沒關,隻是虛虛掩著。
虞鳶推門進去。
“星朝,臉給我看看。”她說。
少年聽話的轉過臉來,他麵龐白皙乾淨,剛才被虞竹打的一拳在眼角,已經有點點青了,顯然用力並不輕,像是美玉上的瑕疵,他半眯著眼,揉了揉,反而安慰她,“沒事的。”
“星朝,對不起。”虞鳶拿了毛巾,手指都有些顫。
其實她之前根本沒多想,隻不過是因為她知道虞竹打不過謝星朝,而且,潛意識裡,自然而然的叫出了他名字,並不是真的就更加維護虞竹,現在事後想來,她很羞愧。
“沒關係。”他懂事的說。
“虞竹是你的親弟弟。”
“我什麼也不是。”
更偏向虞竹,也是正常的。
虞鳶心裡很難受。
“疼麼?”她拿了毛巾,輕聲問。
“疼。”他說。
虞鳶說不出話,愧疚越積越濃。
她白皙細長的手指拿著毛巾,離他很近,他坐著,她站著,這樣,她比他高,胸口曲柔軟玲瓏,上麵是一彎纖瘦玲瓏的鎖骨,她輕輕拿毛巾,覆蓋上他眼角,動作輕細溫柔。
少年眸底越來越燙。
他真的受不了,也忍不住,她這樣對他。
“這麼疼麼?”
虞鳶見他很奇怪,眼角發紅,她輕輕捧了他麵頰,更加近的看了下傷處。
他是真的生得很好,近看也沒什麼瑕疵,高鼻梁,黑發白膚,紅潤纖薄的唇,生得一副甜甜的樣貌,每一處該有的顏色都很純粹,色澤對比之下,眼角那塊淺淺的青腫就更加醒目,提醒著她,她剛才的過錯。
那麼近。
他真的受不住了。
“鳶鳶,你親一親我,就不疼了。”他軟著聲音,央求她,“親一親,好嗎?”
虞鳶呆住了,“……”
原本,他已經垂下了眼睫,失望的神情掩蓋不住。
卻也沒有再過於強求。
她實在太過於愧疚,眼看冰水已經恢複了常溫,冷敷效果也差不多了,她飛快的,在他麵頰上,輕輕碰了下。
嗷。
他一路酥到了尾椎骨。
鳶鳶居然真的主動親他了,這輩子,都還沒有過的事情。
這一下,像是被引爆了核彈,她被他一下抱在了懷裡,力氣那麼大,幾乎弄疼了她的腰,少年一腔熱情根本抵擋不住,滾燙又熱烈,一遍遍,喃喃著告訴她,“我也好喜歡你。”
虞鳶毛巾都差點脫手,她臉紅得不成樣子,“謝星朝!”
明明說的那麼疼,是不是又在騙她?
客廳。
眼見虞鳶端著水進了謝星朝房間,虞竹心煩意亂,剛才虞鳶給他解釋了一通,他自己也覺得有些理虧。
虞竹無精打采的待在客廳,腦子裡都還是剛才那一幕,虞鳶把他說了一頓,叫他不要什麼事情都去拿武力解決,隨後,就去照顧謝星朝了。
就在這時,門打開了,虞鳶端著水出來了。
頭發和衣服都沒怎麼亂,隻是她臉有些紅,虞竹眼睛和雷達似的,上下打量她,四處尋找著不對。
“我去一趟樓下藥店。”虞鳶對他說,“你和星朝好好相處,不要再鬨了。”
虞竹一下又蔫了,也不敢說不。
他是獨生子,從小到大,基本是把虞鳶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姐,她說什麼,他也很少違拗。
不久,少年從房間裡出來了,他給自己倒了杯水,準備回房間繼續做自己的事,權當沒看到在沙發上自閉的虞竹。
倒是虞竹怒目而視,“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
“你很喜歡挨打?”他沒看虞竹,冷冷道。
虞竹,“……”
“我告訴你,你再賣慘,我姐都不會喜歡你這樣的。”他氣急敗壞。
謝星朝忽然扯了個很惡劣的笑,“那你說,鳶鳶喜歡什麼樣的?”
虞竹,“?”他現在對謝星朝說的每一句話都格外警惕,他是又想乾什麼。
“我一直在想,怎麼可以讓姐姐更喜歡我呢。”他說,忽然換了稱謂,他生得這副模樣,如果不是虞竹知道他性格有多麼惡劣,估計也會被這傻白甜天使樣子蒙蔽,也怪不得他姐一直看不透。
“如果做到了,以後可以讓姐姐更有興致,我都可以做。”
虞竹麵紅耳赤,恨不得捂住耳朵不聽完,明明也就比他大了不到一歲,為什麼那麼……
“你想都不要想!”他怒吼。
“我也要去京州讀大學了。”虞竹說,“之後,你什麼小花招都彆想做。”
他會把虞鳶保護得好好的,看得緊緊的。
“你那麼一點分,夠去哪裡。”謝星朝懶洋洋道,唇角笑容很譏諷。
他喝完了水,準備回房間繼續辦正事了,懶得再理會虞竹。
虞竹氣得臉色發紅,衝他修長的背影咆哮,“京大就他媽的了不起啊?”
虞鳶買完了藥,正好推門進來,就聽到了虞竹這句話。
虞鳶,“……”
虞竹,“……”
“姐,我沒有說你學校不好的意思,不是,你聽我說,是他……”虞竹慌亂道。
虞鳶歎氣。
他們兩個可能就命中不對付吧。
謝星朝這次沒有在她家住很久,隻是等晚上虞楚生和沈琴回來了,一起吃了頓飯。
他竟然給虞楚生和沈琴都帶了禮物,說是承蒙關照,去年有事沒來拜年,補上新年的禮物。
虞鳶耳朵都紅了。
有事……都是因為她鬨出的事情。
“鳶鳶的禮物,等回去學校了再給你。”吃飯前,他就對虞鳶說了。
虞鳶真覺得自己不好意思收他禮物,她去年給謝星朝買的聖誕禮物,到現在都還沒送出去,她和他說不用了,少年沒有回答,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沈琴一貫很喜歡他,也問他在大學近況,謝星朝有問必答。
沈琴知道他上學期績點後,笑容滿麵,“我就說,星朝人聰明,小時候,鳶鳶教讀書寫字,教了什麼都記得。”
謝星朝休學在家的那段日子,虞鳶每天放學,都會雷打不動的教他說話,教他學習,和他講自己在學校的生活趣事,儘力讓他開心一些。
“是鳶鳶教得好。”他乖巧的說,“我人很傻的,鳶鳶才是真的聰明。”
虞鳶,“……”她不知道自己耳朵是不是又紅了。
隻有這點,她知道謝星朝不是在騙她,他就是真心實意覺得,她是世界上第一好,聰明漂亮有能力,很小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彆人說他不好可以,如果說她不好,他就要和人打架。
“你是打算繼續讀這個專業?”虞楚生問,“以後,讀博當地質學家?”
其實他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謝崗隻有一個獨生子,以後謝星朝要是真的去當學者了,他一手做下的家業,難道去給那個傳聞中,還不知道有沒有的私生子繼承麼?
謝星朝搖頭,“我修了雙學位,不過,這個也不想放棄,學了這麼久了,覺得還挺有趣的,而且我們專業也要學數學,以後要轉金融也可以打個底子,鳶鳶是這麼說的。”
他轉頭看虞鳶,虞鳶隻能點頭,“是的。”
虞竹沉默不語的扒飯。
你媽的,句句話不離他姐。
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叔叔嬸嬸,居然還看不出來。
晚上,謝星朝要回家了。
“因為在南城還有些事情要辦。”他對虞鳶說,“這幾天都不在陵市。”
“鳶鳶會想我麼?”少年眼睛亮晶晶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虞鳶不可能讓他再親近,他隻能欲求不滿,暫時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