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鳶紅著臉,彆開臉,“你走吧。”
車已經到了,謝家司機在等著了。
也不是不會想他,不管是哪種感情的想。
“……反正,開學也沒多久了。”開學了,又可以見。
她不知道謝星朝要去南城辦什麼,隻知道,約莫和他家族內部事情有關,他和家人的關係最近似乎有所緩和,虞鳶輕聲說,“你自己在那邊,好好加油,照顧好自己。”
少年原本以為什麼都沒有了,得了她這句話,一下又開心了,“嗯。”
“我努力的所有動力,都是你。”
全心全意,都是她。
把他從混沌中帶出,他停歇的島嶼,前行的明燈,他初次心動的對象,以後要廝守一生的戀人。
虞鳶終於回了家,想著少年最後,滾燙灼熱的眼神,和那句話,她心怦怦直跳。
誰都是俗人,她也免不了,隻是個平凡人。
當有人這樣全心全意的愛著你,把自己的心捧在你麵前,對這種純潔又熾熱的感情,又有誰不會有那麼刹那的心動?
虞竹在他們家暫時住下了,虞鳶每天生活很平靜,直到某天,許奪夏打電話過來過,問她和丁蘊玉怎麼樣了。
虞鳶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忽然問他?”
“哦,李希美你還記得吧?”許奪夏問。
“記得,她是不是去了工大?”
“對的。”許奪夏說,“她現在還單身著,前幾天忽然找我問丁蘊玉,問他和你是不是還在一起,她高中一直喜歡丁蘊玉來著。”
虞鳶找到了她這話的邏輯矛盾,弱弱道,“為什麼是‘還’,我們根本沒在一起過啊。”
“以前好多人,都以為高中你們就在一起過。”許奪夏說,“高考那會兒,還說你們配死了,說丁蘊玉兩分搶了你狀元,回家會不會被你打。”
虞鳶傻了,這些她從來都沒聽說過。
在彆人嘴裡,她和他的故事居然連這種細節都有了麼。
“夏夏,你知道我們根本沒在一起過吧?”她哭笑不得。
許奪夏不在意道,“嗯,我知道啊,後來剛讀大一的時候,我不是問過你了嘛,你說你和他沒什麼,我這麼和李希美說了,結果她又問,知不知道你們最近咋樣了,沒在一起她就要追,畢竟你們學校不就挨著嘛,談起來也快。”
虞鳶哭笑不得,“你和她說吧,我們就沒在一起過。”
許奪夏嗯了聲,“不過,我們都覺得你們很般配咯,你們現在還沒談也是神奇。”
虞鳶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她問許奪夏,“夏夏,我問你一個事……”
她想問許奪夏,關於信的事情。
可是,話說到一半,又被虞鳶刹住了,餐票的事情她誰也沒說過,即使是到了現在,她覺得也不太方便告訴許奪夏。
許奪夏,“?”
“沒什麼。”她苦笑了下,還是等開學,丁蘊玉自己和她說清楚吧。
畢竟,這也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出去找人亂說,也不太好。
“你現在咋樣了啊,丁蘊玉不行,你家裡那個小帥哥呢,還纏著你麼?”
虞鳶臉紅了。
……還在,而且比之前。
更加纏了。
她根本沒辦法把這種事情告訴許奪夏,囁嚅了幾聲,把話題扯開。
南城,謝家。
一場晚宴,謝崗主辦的,他主場雖然不在這裡,但是謝家盤根南城百年,也算是在本地的名門望族,來了不少謝家平時交際圈裡的人物,規模還是相當浩大。
何況,謝星朝也在,很早之前,謝家小少爺都少有興致在這種場合露麵,離經叛道得很,謝家對外隻說他年齡小,被寵壞了不懂事,眼下,也不知道,矛盾是不是有所調和了。
少年難得也換了正裝,很合適,他身材就是個衣架子,雖然這麼多年少在公眾場合露麵,他也並不怯場,謝家人那種似乎與生俱來,冷淡,睥睨高傲的氣質,雖然各有不同,在他身上也很明顯。
鄭肖然來找他喝酒,一看去謝星朝的臉,笑噴了,“你臉怎麼了?”
他居然能看到謝星朝這模樣。
本來長那麼一張漂亮的臉,能迷倒萬千姐姐,現在不知道被誰這麼搞了一下,他也不遮不掩。
“對麵是不是已經被你打進icu了哈?”
謝星朝懶得理他。
謝星朝朋友歲數差彆很大,大部分都比他年齡大,鄭肖然比他大了差不多十歲。
和他關係也一直不錯,他覺得和那個琢磨不透的謝歧不一樣,謝星朝說話做事都更直爽,他更喜歡和謝星朝打交道。
“我聽說,最近你開始去你爹公司實習了?”鄭肖然說,“怎麼,和你爹和好了?我原本還準備了一百萬,就等你單乾去投給你呢。”
少年修長的手把玩著酒杯,垂著眼,淡淡道,“你現在要給我,不如直接去燒了。”
“嘖嘖。”
“我以為你早就視金錢如糞土。”鄭肖然說,“畢竟,你以前都恨到,我以為你要鯊爹了。”
“想到以後需要養老婆。”謝星朝麵無表情,“我可以多容忍一點他。”
鄭肖然,“?”
宴會的主人是謝崗,祝希禾也來了,隻是沒和謝崗站在一起,她很少能名正言順來這種場合,彆人看她現在跟著謝崗,勉強上來和她說兩句,再奉承,她就激動得不行,不過肚子裡沒有任何墨水,又久不工作,也就能和人說點化妝美容的事情。
少年冷眼看著,像看著個小醜。
“你媽還挺好看的。”鄭肖然問,“你介意我去和她講講話嗎。”
祝希禾和謝星朝不和,隻想懷孕再給謝崗生一個,除去多年前流產的那一個,卻怎麼也懷不上了。
她想和謝崗一起去醫院檢查身體,謝崗不願意去,本來,對於祝希禾懷孕的事情,他也不怎麼熱衷,謝家不願意讓她進門,而且,有了謝星朝一個孩子,已經很讓他頭疼了。
“請便。”
他其實不是很喜歡這種場合,隻不過,可能因為本能,倒是也不能說不擅長。
按照估計,他大概至少還需要在南城待一個星期。
平時學校課業也重,他需要學習的事情還很多。
他暫時離開了宴會大廳,出去透氣。
虞鳶還沒回他短信。
明明才分開那麼久,他又想她了。
虞竹這幾天都在虞家,在琢磨填誌願的事情,謝星朝走了,他倒是也很讓人省心,平平靜靜,偶爾還可以幫家裡做些事。
虞鳶在幫忙沈琴做飯,開飯時,虞楚生從書房出來,拿著筷子,忽然扭頭,咳嗽了兩聲。
“感冒了麼?”虞鳶問。
“前幾天吹多了空調。”虞楚生笑,“你晚上睡覺注意點,不要踢被子。”
“爸,你帶畢業班太辛苦了。”虞鳶說,“之後好好休息休息吧。”
沈琴嗔怪,“他晚上睡覺,老不蓋被子,而且他哪兒辛苦了,就工作一下,家裡事情都不做。”
虞楚生忙岔開話題,“我不是都在給鳶鳶打算。”
“我們家就一個嬌滴滴的獨生女兒。”他說,“現在,得給女兒多掙些嫁妝。”
虞鳶臉有些紅,“爸,我年齡還小。”
“都要二十二了。”虞楚生笑,“過幾年,可能就出嫁了。”
一家人氣氛很是和睦。
虞竹說,“姐以後結婚了,要找個好男人,可以照顧姐姐的,成熟的。”
他把成熟的幾個字咬得格外重。
虞鳶很不好意思,她想到那天那一幕被虞竹看到了,臉就通紅。
虞楚生讚同,“是,大一點,會疼人,”
沈琴說,“成熟不是看年齡,要看人,不是年齡越大,就越成熟越會疼人,你看你爸,都四五十歲了,連個碗都不會洗,家裡事情全都不做。”
她責備虞楚生,“星朝以前都會幫忙,你連個小孩都不如。”
謝星朝以前在虞家時,才不到十歲,比虞鳶還矮,虞鳶做什麼事情,他都要去幫忙,洗碗幫忙遞個碗,晾衣服幫忙拿衣服,做得好不好另說,至少有這份心,彆說謝星朝還是個錦衣玉食的小少爺,也不是慣做家務的窮苦娃。
虞竹臉一下青了,他忙說,“我馬上要報誌願了。”
他趕緊把話題又拉了回來。
虞鳶臉紅得不行。
她回到臥室,果然,又看到了謝星朝給她發的微信。
虞鳶白天有自己固定的學習和科研計劃,每天要看多少頁論文,解題,學習新內容,都有計劃,一般不怎麼看手機。
她其實情感需求沒有那麼重,很少會過分依賴什麼。
和某人就不太一樣。
她一打開和謝星朝的對話框,大段文字就滾了出來。
“鳶鳶。”
“你在嗎?在做什麼?”
“午飯好難吃,我沒吃幾口,下午還有工作。”
“想吃鳶鳶你做的菜。”
……
直到最後一條。
“喝酒了,好難受。”
虞鳶嚇了一跳。
她迅速給謝星朝回了信息,“怎麼又喝酒了?現在沒有吐吧?”
他正好拿著手機,一下看到了這一條。
虞鳶還沒反應過來,那邊忽然傳來了視頻邀請,她手一抖,居然直接就同意了。
那邊直接就是他的臉。
少年麵色有些潮紅,似乎是真的喝醉了,眸光如水,眼睛濕漉漉的,領帶已經被他扯開了,白襯衫扣子也鬆了幾顆,能看到一彎清瘦凹陷下去的鎖骨,他趴在鏡頭麵前,乖乖的看著她。
“鳶鳶。”他呢喃的叫出她的名字。
“是不是已經不記得我了。”他語氣委委屈屈,像在控訴,“我知道,鳶鳶你根本不會想我。”
虞鳶,“……星朝,你現在在哪裡?”
“唔,不知道。”他似乎真的在說胡話。
虞鳶,“……”她本來有些操心,忽然看到了屏幕後,成書一閃而過的臉,他看到謝星朝在和她視頻,迅速關了門。
虞鳶臉有些紅,也有些著惱,又白操心了。
小混蛋,她忽然有些懷疑起了,他是不是真的醉了。
或許是見到她神情又不太對,少年眨了眨眼,委屈的垂著眼,就這麼看著她。
虞鳶倒是也沒真的生氣,她語氣放軟和,“回去喝一點醒酒藥,以後不要再喝太多,很傷胃。”
如果她在他身邊,還可以照顧照顧,現在是鞭長莫及。
“嗯!”他隻要一聽到她用這樣的語氣,這樣和他說話,就尾骨發酥,眸子發亮,完全忍不住想和她親近的**。
“鳶鳶,要親親我嗎?”少年的小鼻音黏糊糊的。
隔著屏幕,他又湊近了一點,似乎是真的醉到,以為自己正在她麵前了,少年唇紅齒白,睫毛纖長,因為醉,唇更加顯得紅潤,纖薄又可口,他目光迷迷蒙蒙,毫無防備的,把自己整個人呈在她麵前,任人采擷。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嗚,弟弟真是個小妖精。
長一副純潔模樣,其實sao到不行,搞起來姐姐根本不是對手。
第10086次感慨!鳶鳶定力,為何如此之好!
對不起我又晚了,因為比較忙,而且寫長了!今天抽七十個獎獎好了!按我現在的評論數量,應該差不多人人有份!嗚嗚,等著你們的留言,菘菘拜地道歉。
以後每晚八點更!(這個我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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