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2 / 2)

過度沉溺 霧下菘 10913 字 3個月前

小時候,因為他不會說話,體弱多病,生得漂亮得像女孩,所以經常被人欺負,虞鳶以前從未和人紅過臉,可是,卻為了他,和一堆小男生差點打起來了,她帶著他回家,走在夕陽下,她臉上的淚痕未乾,他一直記得。

他那時想,以後,等他長高了,長大了,要保護她。

一輩子,都不再讓她哭。

“爸爸真的同意了?”虞鳶還是不敢相信。

“因為鳶鳶說喜歡我,非我不嫁。”他甜蜜蜜的說,“叔叔看鳶鳶那麼喜歡我,就不忍心再說什麼,直接同意了。”

虞鳶臉噌的一下紅了。

不知道他怎麼把那些話總結成這個意思的。

隻要離開了眾人視線,又沒個正形了,一樣一樣,還是喜歡衝她撒嬌。

果然就是喜歡這樣而已,和成不成熟沒半點關係。

“我是鳶鳶的人了。”他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含糊的咬著她耳尖。

今天,終於得到了官方認可。

虞鳶現在更加害羞,一想到所有人都知道了,遍更加僵硬,耳尖卻火燒火燎。

以前看時,隻覺得他生得漂亮,惹人疼,也沒太多彆的想法,而現在,她簡直不想再多看,感覺自己都不像是自己,時刻怕把持不住。

他眼睛那麼好看,窄腰腿長,麵部輪廓精致冷薄,鼻梁和眉骨都生得頂好,薄而紅潤的唇,氣味也格外好聞……從頭到尾,她簡直都有些無法理解,為什麼以前她會從不把他當異性看。

他要親親要抱抱個沒完,虞鳶感覺到不對時,渾身都僵住了,“……”

“沒關係,放著過會兒就好了。”他蹭著她的麵頰,黏糊糊的說,“鳶鳶,我是正常男人。”

“如果沒有,鳶鳶才要擔心。”

虞鳶,“……”

他這張嘴,現在說起話,乾脆不遮掩了,直接就葷素不忌。

“你怎麼這麼不正經。”虞鳶臉紅到不行,“色鬼。”

明明年齡比她還小。

“不是色鬼!”

他模樣乖巧,不知不覺,已經拉過她的小手,“這裡。”

“隻對鳶鳶有反應。”

她傻眼了。

“謝星朝!”

一個抱枕已經被她胡亂抄起,朝他砸了過去。

虞鳶紅著臉,“你今晚滾出去睡!”

……

六月,虞鳶的論文被評為了優秀論文,她拿了京大最佳畢業生稱號,在數學係的畢業晚會上代表發言,不知道被誰傳去了網上,還炒起了一把熱度,畢竟京大本來自帶流量,作為今年數學係最佳畢業生,還是一個如此漂亮的女生。

不過,熱度沒維持幾天,就啞火了,相關報道都消失了。

虞鳶對此完全不知,虞楚生現在出院了,虞鳶忙畢業,和宿舍姐妹道彆,約之後的畢業旅行,還得陪男朋友,每天簡直都忙到腳不離地。

六月的時候,陵城出了件醜聞。

霍家上門,來找謝家要人了。

霍玉柳一直不結婚,霍老爺子想抱孫子想瘋了。

謝崗原本在操持和祝希禾的婚禮,新生的是個兒子,他喜歡到不行,成天抱著不撒手。

他想給兒子名分,所以想先把兒子老婆的名分定下來,再對外公開,把孩子年齡少報幾個月。

就在他們領證結婚第二天。

霍家人上門了。

謝崗何曾受過這種侮辱,簡直奇恥大辱,他叫他們都滾。

“謝先生,您不要掩耳盜鈴才好。”霍家來人笑嗬嗬的,“是想給我們家養兒子?”

他們帶來了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文件夾。

謝崗打開一看,越看臉色越差,他幾乎要把裡麵的照片和文檔撕碎,咆哮道,“誰給你們這些的?”

早不說,晚不說,在他和祝希禾領證後的第二天。

霍家人一攤手,滿麵笑容,“不知道呢。”

祝希禾麵色蒼白。

她披頭散發,歇斯底裡的叫,“都是你兒子搞的鬼,是他嫉妒我兒子,是他誣陷我,你叫他來對證啊!你叫他來。”

謝星朝正好在陵城,他回南城時間多了不少,謝老爺子一直很喜歡他,越來越重視他。

他平時和謝崗交流很少,從不回他們那裡,包括這個孩子降生的那天晚上。

謝崗隻和他發過一個短信,此後,就一心撲在了小兒子身上。

“阿朝。”短短幾天內,謝崗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蒼老。

男生個子修長,站得筆挺,神情淡淡,謝崗已經需要微仰,他看著他,忽然,感覺到了自己的蒼老和枯槁。

兒子或許就是這樣的生物,兒子和父親的關係,就是這麼奇異。

他老了,他卻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長成了英氣勃發的年輕男人。

謝崗唇顫了顫,腦海裡往事紛至遝來,他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從前對他的忽略和傷害,已經完全無法彌補,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彌補。

是謝星朝先說話的,“我回來,是想通知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有未婚妻了。”

“誰?”謝崗反應有些大。

“虞家那女孩子?”謝崗從沒想過,“她是不是比你還大三歲?”

謝星朝語氣很寡淡,“是通知,不是征求意見。”

“而且,您確定,要用您看女人的眼光來指導我?”他薄薄的唇揚起了一邊,眸底很冷,毫無笑意,像有憐憫,又像是冷冷的嘲弄。

他的眼神,和這句話,變成了擊垮謝崗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大受打擊。

事情迅速發酵,這件事情,變成了整個陵城社交圈內的笑柄。

謝崗閉門不出,公司甚至都懶得去了。

謝老爺子叫人把他大罵了一頓,說他年過百半,白活了半輩子,連自己二十歲的兒子都比不過。

*

“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虞鳶強調。

“她們都說想要我去,就在國內,又不遠。”

虞鳶宿舍想組織一個為期半個月的畢業旅行,就她們宿舍四人,大家感情極好,從大一到現在,四年了,基本沒紅過臉,和親姐妹已經差不多了,眼下各奔東西,想在最後來一個長途旅行。

好說歹說,謝星朝卻怎麼也不鬆口。

“太久。”他摟著她的腰,從背後抱住她,臉埋在她頸窩裡嗅著,頭也不抬。

虞鳶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像養了隻成了精的大狗狗,又像是戳了鴕鳥的窩。

“半個月算久?”她難以理解。

“當然算。”他維持著那個姿勢,眸子黑亮亮的,乖乖的說,“半個月不能見,因為現在,一天看不到,親不到鳶鳶,我就難受,我想和鳶鳶一起睡,想要鳶鳶摸我,想……”

“謝星朝!”虞鳶臉爆紅,恨不得捂住自己耳朵,他就吻她手背,親她耳朵,繼續說,情意綿綿,怎麼也沒個夠。

“變態!色鬼!”虞鳶臉紅得不行,慌不擇詞的罵他,被鬨得一身酥軟,她真的無法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會把這種詞用到謝星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