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眼神讓虞鳶更加羞恥,臉紅透了,卻也實在無法抗拒,她囁嚅道,“你不準說話。”
……
他心滿意足,眼角眉梢都是慵懶,過來抱她,“鳶鳶,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嗯?”虞鳶還羞恥著,隨意應了一句。
“你看,怎麼樣。”他拿手機,給她看照片。
照片裡是一幢很精致的小洋樓,從內到外,各種角度,雖然麵積不大,但是裝修格外精致,一看就非常上心。
虞鳶還羞恥著,隨便看了幾眼,評價,“通風和采光都不錯,挺宜居的。”
就很理工直女的評價。
“鳶鳶喜歡嗎?!”
“……喜歡。”
“這是我們的小窩,鳶鳶,等我之後賺更多的錢,給你換一個大的。”他眸子亮亮的,專心致誌的看著她。
虞鳶愣住了。
“以後,也不方便一直在你家。”謝星朝說。
“我不想回去以前那個房子。”
指的應該是謝宅,他在那出身長大,後來留下的最陰暗的回憶卻也是在那。
“鳶鳶,我爸離婚的事情,你知道了麼?”他有一下沒一下的啄著她耳後,忽然問。
虞鳶僵了一下,“嗯。”
其實她想找謝星朝聊聊這個事情,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一直很討厭我爸爸。”他說。
“但是其實,仔細想起來,他也沒做錯什麼。”
他抱著她,下巴擱在她肩窩,神態安靜,“隻是不夠愛我。”
畢竟,父母對孩子無條件的愛,可遇而不可求,隻是他恰好沒有遇到。
“因為我當年啞巴了,癡傻了,所以想再要一個孩子,來頂替已經覺得沒救藥的那個。”他輕聲說,“也是很正常的想法。”
“那個女人不是我媽,我性格又差,不討喜,她討厭我也很正常。”
“如果沒發生這種事情,他們倆,加上那個孩子,應該會是幸福的一家吧。”
“我才是多餘的那一個。”
“星朝。”虞鳶輕輕握住他的手。
“你一直都很討人喜歡。”她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
“不是多餘的。”
“在我心裡。”她聲音越來越輕,很羞赧,她側開臉,“加上爸爸媽媽,這輩子,你們是對我最重要的人。”
無論以前,作為弟弟看待,還是現在,感情轉變成了愛,作為她的男朋友看待,她心裡,一直都有很大一塊位置留給他。
虞鳶性格內斂沉淡,從小到大,他很少聽到她這樣直接的情感表達。
他心裡泛起波瀾,緊緊的保護她,感情濃烈到幾乎無法宣泄出,恨不得把她揉碎在自己懷裡。
“鳶鳶要一直愛我,好嗎?”那雙狗狗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水光瀲灩,盛著愛意與哀求。
她手臂輕輕繞上他的腰,拿行動給了回音。
“那鳶鳶可以給我一個家麼。”他再也顧不上自己還微濕著的頭發,又過來蹭她,聲音裡滿是憧憬。
他對家的渴望,比她想象的還要多很多很多。
讓虞鳶心裡軟得不行,淡淡的酸澀,對他的憐惜和愛混雜在一起。
她仰臉,輕輕的親了一下他的唇,他眸子發亮,已經急急的,熱烈的回吻住她,這一瞬間,所有未曾宣之於口的愛,都化作了圓滿。
……
這一天,是虞鳶的畢業典禮。
她穿著學士服走出了禮堂,院長給她親自撥的穗。
她作為優秀畢業生,親自接受了頒獎,祝福她可以在數學的求索之路上越走越遠。
人生即將開始新的篇章。
天朗氣清,六月的天空,明媚得看不到一絲陰霾。
虞楚生和沈琴都來了,和女兒拍了合影。
和舍友,和朋友,和同學,各種各樣的人,是個很熱鬨,足以銘記一生的畢業典禮。
直到最後,撥開所有的人群,高個男生站在儘頭,挺拔如鬆,熟悉的漂亮眉眼,他一直在那裡等著她。
謝星朝自然的牽住她的手,“鳶鳶,畢業快樂。”
看著遠處的禮堂。
“再兩年,就是我了。”他滿足的說。
那時候,他二十二歲,就可以名正言順,和她永遠綁定在一起了,再不分開。
“嗯,我好像說過。”虞鳶忽然忍俊不禁,“說過陪你參加畢業典禮。”
“……”
“以你家長身……”虞鳶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那還是大一的時候,她陪著謝星朝來參加開學典禮,因為謝崗沒來,怕他失落,她說以後也會陪他參加畢業典禮。
“謝星朝!”她話還沒說完,笑僵在了臉上,耳朵尖一下都紅了。
他顯然是個行動派,現在也越發熟練,知道怎麼拿住她命門。
“鳶鳶還當我是弟弟?”還想當他家長。
她臉紅得不行,不敢再說,還堅持著嘴硬,“那你是什麼。”
他低頭,輕輕碰上她的唇,“是姐姐的畢業禮物。”
可以隨時取用。
影子交疊在一起,他們接吻,惠風和暢,未來的每一天,都將是這般天藍清澈的顏色。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沉溺在夢裡。
你是我存在的意義,心之所向,神之所往,無論什麼時候,隻要想起你,讓我有了前行的勇氣和想象未來的欲望,大多人最初喜歡的人,和最後相攜一生的愛人截然不同,但是我,從初識愛欲的第一天,未來的想象中,年複一年都是你。
看到草長鶯飛的美景,想的是和你分享,吃到嘴裡的美食,沒有你便失味了一半。
快樂想和你共享,卻想拿走你的全部痛苦與失意。
謝星朝曾經也想象過,如果沒有碰到虞鳶,他的未來會是什麼模樣,想必也是一輩子渾渾噩噩,無非行屍走肉,最終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浪蕩紈絝。
斯人若彩虹,遇到方知有,她讓他變成更好的人,與他相攜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