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為英雄老席的兒子,出事那年還尚且年幼。但是,秦覆淵似乎低估了自己曾經對席鯉產生的影響,也低估了席鯉的能力。
自從他以管理者Q的身份第一次出現在席鯉麵前,身份就已經亮明了。
不過,席鯉從來沒有直接問過。
兩個人就以一種自欺欺人,偶爾又將過去和現在產生交錯的方式,詭異地相處。
為數不多的回憶,捋起來卻相當漫長。
等席鯉回過神來,腳步已經把他帶回到了老小區的樓下。
席鯉抬起頭來看了看,那扇不知道從樓下看了多少次的窗口剛剛滅燈。
秦覆淵的冷汗涔涔,月色下的臉色也愈發難看。等不了了……席鯉眉心微蹙,深栗色的眸子裡滿是憂慮。
他尚且不知道秦覆淵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但目前看來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我帶你去醫院……”席鯉想了想,輕聲開口。
但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聽見了秦覆淵喑啞的聲音,“……不,我要回家。”
席鯉歎了口氣,或許這裡對於秦覆淵來說,確實還算是一個家。
席鯉帶著幾乎失去意識的秦覆淵,輕手輕腳幾乎成了一種奢望。他儘可能地屏住呼吸完成從開門以來的所有動作,生怕有任何動靜,讓剛剛熄燈的母親出門一探究竟。
如果母親出門看到秦覆淵……席鯉呼吸一滯,不太好的回憶紛至遝來。
用發瘋來形容,程度都弱了些。
在母親的認知當中,秦覆淵是讓老席葬身子世界的罪魁禍首。她恨不得直接手刃秦覆淵為席江報仇,哪怕秦覆淵當初也是她疼之入骨的孩子。
席鯉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強行壓下鼻尖的酸楚,拖著秦覆淵回了自己的房間。
片刻之後,隔壁的房門被人從內打開一道縫隙。客廳裡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順著門縫飄入。
門後頭發淩亂的女人靠著牆,死死地閉著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
散落在地上的日記本裡,歪歪斜斜地寫著——
“是我沒用,找不到任何困境的解法,才讓我們的孩子們承受這些。你可以告訴我怎麼辦嗎,老席?”
·
有驚無險地回到房間,席鯉把秦覆淵放平在自己的床上。
他看起來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淺淡的月光下,臉色如白紙一般,毫無血色。
席鯉從床下拿出醫藥箱,將秦覆淵的上衣解開。
當他徹底脫下秦覆淵的衣服後,這才確切地看清楚他兩肋之間已經迸開翻卷的皮肉。尤其是在其他所有地方都完好無損的情況下,傷痕更是觸目驚心!
席鯉無法想象秦覆淵到底經曆了什麼,傷口的血汩汩流出,浸濕了三包紗布之後才勉強止住,清創的過程極其痛苦,哪怕秦覆淵已經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