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瑕說道:“可是……”
駱建業問:“可是什麼?”
祝月瑕語重心長地勸告駱建業道:“可是你彆再用您爺爺的身份來為難哥了,哥不喜歡。您是明白人,哥雖然對侯阿姨和駱叔叔沒好臉色,但是他心底還是敬重您的,否則這一次也不會特意帶我來見您。哥的脾氣倔,你要是一直這麼為難他,他最後一定會跟你翻臉。”
駱建業抬眼,看了她身後站著的駱名爵一眼,一句話說給了兩個人聽:“我一把年紀了,什麼風浪沒見過,難道還會怕他翻臉?”
站在她身後的駱名爵的臉色一沉。
祝月瑕卻說道:“您當然不怕,反正您沒了這個孫子,還有另一個孫子。”
這另一個孫子,值得當然是侯映紅的孩子,駱名闌。
祝月瑕的聲音輕輕的:“……但是哥不一樣。”
她的眼眶紅紅的,好像一隻小兔子。
祝月瑕嗡嗡道:“他在外麵打拚那麼久,已經算是有身價的人了。以他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脫離駱家,另起爐灶。可他卻還是選擇回了駱家,您以為是為了什麼?是為了駱家的這些錢嗎?”
祝月瑕自問自答地說道:“如果是為了錢,他大可以直接吞了駱家做報複,可是他沒有。他本來就沒幾個家人,其實心裡可想要一個家。就算這個家從前對他不好,他還是回來了。哥可不容易。”
在說哥可不容易的時候,祝月瑕的語氣裡,滿滿的都是心疼。都是一家人,駱爺爺乾嘛這麼為難他呢?
哥真的已經過的很不快樂了,如果連駱爺爺也不對他好,他就真的隻剩下自己了。
一直站在她身後保持沉默的駱名爵聽到這些話,眼簾緩緩地垂了下去,淺露的哀傷,就勢被埋在了深邃的眼底。
他抿了抿薄唇,駱家這麼多人,卻沒有一個人能像月瑕一樣真正看懂他。
祝月瑕深吸了一口氣,放鬆了自己的雙肩,對駱建業說道:“我已經把我心底的話都告訴您了,如果您是覺得我耽誤了哥,我也給您一個準數。”
駱建業問道:“什麼準數?”
祝月瑕對駱建業豎起了兩根水蔥一樣白皙的手指,晃了晃。
“駱爺爺。就兩年的時間,我一定把北海城的事情解決,然後瀟瀟灑灑地回金昌跟哥結婚,幫哥一起打理駱家的生意。”
雖然這是她醉酒以後說的話,但是她說的信誓旦旦,不容質疑。
祝月瑕說:“如果您能接受,就給我們兩年的時間,不要再為難哥讓他做不喜歡的事情了。”
駱建業問:“如果我不能接受呢?你要怎麼樣?”
祝月瑕沉思了一陣,“如果您不能接受,那您就來為難我吧。總之不要再為難哥了。我從小就被人為難,親爸也能給我甩耳光,多一個人為難不要緊。但是您對他好一點,他心底可在意您這個爺爺。”
她的爺爺不像個爺爺,不要就不要了。可是駱名爵的爺爺還是能要的。
能讓駱名爵多和一個親人相處好,就多一點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