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瑕點了點頭,“剛算出來。”
秦鷺頭也不抬地對她伸出手,“給我。”
祝月瑕把自己手裡剛算出來的最後一本月賬遞了過去。
秦鷺的算賬能力,比祝月瑕強了不是一星半點,祝月瑕一個下午,也就隻解決了四五本賬簿而已,秦鷺手邊的賬簿,卻已經摞了三四摞,看起來還頗有幾分壯觀。
秦鷺接過祝月瑕手裡的賬本,看了一眼祝月瑕最後圈出來的數字,又翻開了旁邊摞起來的七八本賬簿。
比照上麵的數字,一一核對下來,秦鷺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吐出一口濁氣,沉聲說道:“算出來了。”
祝月瑕一愣,驚的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她連忙繞過桌子,走到秦鷺身邊問道:“全算出來了?”
“嗯。”秦鷺把手上的筆穩穩地放到了桌上,對祝月瑕說道:“侯映紅的膽子,恐怕比你想的要大。”
有這麼嚴重?
祝月瑕著急地問道:“最後的結果是多少?”
秦鷺把桌上的紙張抽了出來,遞到祝月瑕麵前,“掐頭去尾,最保守的估算……是四萬。”
“四萬!”祝月瑕吃了一驚,一把扯過秦鷺手上的紙,就著上麵的數字一個個看下來。
秦鷺說道:“四萬還是最保守的估算,這些錢被分攤進每個月的月賬裡,做的很隱秘,如果不是專門查賬,是看不出問題的。”
祝月瑕不可置信地說道:“侯映紅敢挪用宏豐麵粉廠裡這麼多的錢,她是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膽!”
難怪侯映紅之前還要把著宏豐麵粉廠不肯放手,這麼大一筆賬目的事情要是被查出來,捅到駱建業的麵前,侯映紅就死定了。
她瞞天過海的本事倒是真不小!
這麼大的虧空,侯映紅就這樣不動聲色地用宏豐麵粉廠的收益填補了。誰知道她除此之外,這些年在駱家還做了些彆的什麼事情。
秦鷺拎起一本賬簿,說道:“這麼大的賬,她都敢往賬簿裡做,月瑕,這個女人不簡單。你以後要是真和她較量起來,可得處處小心,我怕你要吃大虧。”
祝月瑕把手上的紙張越抓越緊,“吃不吃大虧還說不準,不過眼下該擔心的,是侯映紅了。”
秦鷺問道:“你要用賬簿對付她?彆天真了,光拿賬本,你是扳不倒侯映紅的。沒有證人和證據,侯映紅大可以打死不認。”
祝月瑕抿了抿唇,說道:“證人會有的。”
現在沒有,以後她回金昌找就會有了。
現在她的優勢就在於,她已經查出了賬目的問題,也算是抓住了侯映紅的一個把柄。
這件事情如果能夠好好利用,趁機在駱建業麵前,好好地紮侯映紅一刀,就能夠撼動一下侯映紅在駱家的地位。
隻是現在她人在北海城,這件事情一時半會兒辦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