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Helolya(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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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維辛莊園主宅麵積極大,而位於地下的藏書室居然比主宅更大,多出來的那一截空間,自然暗藏玄機。

伊格萊爾似乎對此地頗為熟悉,他步子不停,帶著薑晝徑直繞過排列得如同迷宮般的書架,一路往裡走。

藏書室邊緣竟然藏著一扇隱蔽的木門,不知伊格萊爾哪來的鑰匙,很快就將那鏽跡斑斑的鎖打開了。

同許多影視劇裡的套路一樣,木門背後是一條極深的暗道。

時至深秋,薑晝發現自己的體質變得越來越畏寒,對氣溫的變化也格外敏感,每天都用長袖長褲把皮膚裹得嚴嚴實實,今天也依然不例外。

隻是不知為何,他們現在明明是在暗道裡水平方向位移,可越往裡麵走,他就越覺得冷。

到最後,薑晝停下了腳步,十指哆嗦著攏起微微發熱的煤油燈燈壁,試圖從上麵汲取不多的溫暖。

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應該,沒有冷庫才對……

他忽然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安妮到底被關押在什麼樣的地方?

伊格萊爾的身體素質顯然比薑晝好很多,一路走來都麵色如常,見身旁之人駐足,他也停下了腳步。

“前麵會更冷,你還能繼續走嗎?”

薑晝的臉上已褪儘了血色,唇瓣也凍得發白。

渾身血液仿佛一寸寸凝固了起來,要將細薄的血管撐裂。

但是他不能回頭。

未有片刻猶豫,薑晝道:“走吧。”

伊格萊爾定定地打量了他幾秒,忽然說:“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再回來時,他手裡拿著一件寬大的外套,揚手丟給薑晝。薑晝也沒和他客氣,直接套上了。

“多謝。”

“不用,物歸原主而已。”

物歸原主?薑晝愣了一下。

他低頭瞧了外套一眼,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竟然是之前在地下室,他最後給伊格萊爾披上的那件杜克的工作服。

伊格萊爾顯然把它的主人弄錯了。

薑晝的腦子因凍久了而變得有些遲鈍,他還在想有沒有必要解釋這個小誤會,但伊格萊爾已經轉身走了,他也隻好拔腿跟上。

這條暗道又長又窄又陰寒,由於長期深埋地下,牆壁滲水,生滿了潮濕的青苔。薑晝儘可能將每個步子都放得平穩,卻還是難免打滑,心一橫,乾脆扯住了伊格萊爾的袖子,貼著對方走。

無論伊格萊爾是怎麼想的,經過今天這麼一遭,薑晝覺得,兩人的關係也許,似乎,大概,應該……算得上破冰了吧。

漸漸地,前方終於有了點光亮,逼人的寒意卻絲毫不曾消減。

薑晝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

一個沒留神,伊格萊爾止住了腳步,而薑晝未能及時刹車,在他肩上撞得兩眼昏花。

“我在這裡等你。這條暗道暫時沒人能發現,但你不要逗留太久。”

不跟我一起進去了麼?

薑晝望著對方深邃的眼睛,有點不解。

但眼下也容不得深想了。

安妮就在裡麵,他想見見她。

這個可憐的女孩一生淒苦,甚至到最後也要背負著罪名死去。

伊格萊爾微微側身,薑晝便擦著他的肩膀走了過去。

他沒有看見對方眼裡一閃而過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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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儘頭是一扇看起來年代久遠的鐵門,門框縫隙裡瀉出刺目的白光。

薑晝想拉開門,指尖剛碰觸到門把,就猛地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