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禾吸吸鼻子:“好香,很特彆的清香。”
“吃起來更香,特彆是煲湯。”竇大嫂開心道,“兩位客人,不嫌棄的話,中午就在這兒用飯吧。鍋上燉著湯呢。”
“好啊。”錢禾一口答應。
竇阿妹編好小兔子,拿給錢禾看。
那兔子,惟妙惟肖,甚是可愛,錢禾喜歡極了,以十個銅板買下。
竇阿妹握著銅板就衝出了院子。
“竇大嫂,像這種小兔子,若是您來編,一天能編多少?”錢禾把玩著小竹兔,心下開始盤算,運到京城,一個賣多少錢才合適。
“二十個總是有的。”
“如果是竹籮呢?”
“大件就慢了,五個吧,五個編得出來。”
一直安靜聽著的池舟,忽地咳嗽起來,似被水嗆到了。
“抱歉,失禮了。”池舟拿出青絲帕擦擦嘴角,悄悄同錢禾遞了個眼色,示意她打住話題。
錢禾雖是不解,但照做了,同竇大嫂說些閒話,說來說去就到了吃中飯的時候,竇大嫂請兩人稍坐,自己進了廚房。
院中剩了池舟、錢禾兩人。
錢禾忍不住問他,剛才怎麼回事。
“你可是想趕年節?”
錢禾頷首。今日是十月十七,隻要二十六能發船,那麼臘月二十六就能入京,年前發賣三日,還有燈節廟會,兩千個小兔子不成問題,畢竟新年是兔年。
池舟輕輕搖頭,表示不讚成。
“時間太趕。兔年應景之物很多,這小竹兔雖精巧,但一個三十文,尋常人家舍不得,富貴人家看不上,不上不下的,不好。”
“但竹編器是個機會。”錢禾急道,“南竹鎮這麼多竹子,一畝才賣一錢銀子,虧大了。要是能把竹編做起來,永淳全縣買米的錢也有啦!”
“是,所以我們第一單必須賣出名堂!讓世人知道永淳竹編。”池舟攥緊手,“竹編器,蘇杭一帶也有,那裡離京城更近,成本更低,至少運費低,我們想出奇製勝,須得拿出不一樣的產品!”
他抬眼望向竹棚,“你看,這些籮筐,是精致,但彆人也能編,就算價格壓低,也賣不了多少,我們得好好想想。”
兩人靠得很近,又故意壓低了聲音,是以竇大嫂並未聽見他們說了什麼,隻是覺得兩人親密無間。
然當她端著飯菜上桌時,卻見錢禾臉上的笑容有些僵。
錢禾是個急性子,想到就要做的那種。她承認,池舟的話有理,但等籌劃好,不知何時,年節眨眼就過去了,這可是一年一次最大的商機。
竇大嫂盛了竹筍老鴨湯遞給錢禾。
錢禾捧碗,看看院門外,道:“阿哥、阿妹還沒回來?”
“竹子砍完才得回來。客商等著,不能耽擱。”原來那少年甚是孝順,自從父親去世,他主動包攬了家中重活,一點兒也不讓母親受累。
竇大嫂又給池舟盛上,讓兩人趁熱喝。
一匙入口,錢禾眨了眨眼睛,鮮香無比,比昨晚在竹鮮三味吃到的還香。
“大嫂,你這湯怎麼做的?”她立刻問。
“筍片,老鴨,一點鹽巴,燉足兩個時辰就是。”
“沒有彆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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