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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舟循聲望去,就見韋亭立在斜後方的米鋪旁,正衝他悄悄招手。
“大人,可走南門。”韋亭迎上池舟的目光,急道,“隻是要委屈大人扮做鏢師打手。”
“要去南竹鎮麼?”謝飛插言,“追兵怕是會各村搜捕。”
韋亭張嘴,不巧一陣急鼓又起,他的聲音被淹沒,謝飛沒聽清,池舟卻是讀懂了其唇形。
“好!”
池舟用力點頭,讓謝飛帶著五個鏢師,護住家人隨韋亭先行,他自去同鐵萬斷後。
錢禾策馬跟緊馬車,剛走數步,身後傳來刀劍相擊的鏗鏘聲,她忍不住回頭,卻隻看見甲兵變了陣法,長龍環繞為圓,圓心幾道黑影。
“夫人,坐穩了。”一個鏢師說著,拿刀柄重重擊上她坐騎臀股,吃痛的青花馬長嘶一聲,撩開蹄子,向前狂奔。
池舟與鐵萬並騎,四個鏢師把住四角,六人緊緊盯住越圍越緊的兵卒。
適才鐵萬並未下死手,畢竟對方隻是奉命行事,一旦池舟繼續做這個永淳知縣,少不得要跟他們交道,不能結下生死之仇。
“聽著,他們的目標是我,我引開他們,你帶人出南門,那裡能走。”池舟一麵說,一麵瞥了瞥城頭的鄭輝。
以他的功夫,一個人脫身,不成問題。
鐵萬會意:“半個時辰,見不到你,我會大開殺戒,你利索點兒!”
“明白。”
話音未落,池舟一手持劍,騰身而起,圍兵們大驚,剛要揮刀舞槍攻殺,卻尋不見那抹青影,隻覺頭頂被什麼掃了一下,輕輕的,如細風穿過竹簾。
下一瞬,就聽千戶大喊:“住手,都住手!”
眾兵愕然,齊齊回望,隻見其頸下多了柄利劍。
池舟手下用力,劍尖刺入半寸,鄭輝立刻告饒。
“收兵,立刻。”
鄭輝照辦,命小卒鳴金。
鐵萬立刻牽起池舟的坐騎黑馬,帶著四個鏢師離開。
“大人,有事好商量,您要我做什麼,儘管吩咐!”鄭輝顫聲道,雙膝打彎。
“知府帶了多少人過來?”池舟問。
“兩千。加上我這一千,城裡共有三千甲兵。”
“他是如何吩咐你的?”
“徐知府說,你,你草菅人命,罪不容赦,一旦逃匿拒捕,可就地正法。”
鄭輝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我吃了迷魂藥,信了他的鬼話,請大人饒恕,小的定當做牛做馬,報答大人。”
“這是你自己說的,你記住了!”池舟沉聲道。
“小的銘記在心,絕不反悔。隻要大人……”
話未說完,隻覺眼前白光一閃,鄭輝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半響,忽聽一個小卒道:“千戶,沒事了,您醒醒啊!”
鄭輝試探著睜開一隻眼睛,哪裡還有池舟的影子!
這廝,功夫當真了得,來去如風!他媽的,下次彆讓老子遇上你!
“還愣著乾什麼,快去追啊!賞金不要啦!!”鄭輝摸著脖子衝城下的兵卒狂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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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亭帶著錢禾眾人趕到南城門,守衛正在關城門,為首的旗長見他們要出城,立刻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