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所言千真萬確,若有一句虛假,願以全家性命相抵。”
徐豪牙根咬緊,方瓊問他:“徐大人,此事當真?”
“誣陷,全是誣陷!他一定是受池舟蠱惑,栽贓下官。還請禦史大人明察。”
“嗯!明辨是非,振肅綱紀,正是本史職責。此事一定會查個明白!”
方瓊又衝堂下道:“帶人證!”
*
窸窣聲起,兩抹身影,踩著日光,邁進了堂裡。
“徐大人,池某願與你當堂對質!”池舟把海會推前一步,跟方瓊見了禮,朗聲道。
徐豪訝然,池舟怎會在此?
當然是拚了命趕來的!
拿到海會口供後,池舟立刻悄悄出城,打個呼哨,喚來黑馬,一路快馬加鞭,趕去南寧府,跟方瓊禦史申訴冤情。
按理說,申訴需按級層層遞交訴狀,可這次是頂頭上司發難,池舟無法,隻好決然一試。
可巧,方瓊已接到舉報,說徐豪貪贓枉法,強占民妻,正要巡按柳州府。接到池舟訴狀,當即招他入府詢問。
池舟把知道的一一告知,方瓊聽畢,當即打徐豪個措手不及。
此刻,徐豪見海會一臉死灰,知道事已敗露,多言無用,逃命才是關鍵。
他提聲大喊:“來人!”
“不知大人呼喚何人?要是那兩千甲兵,就不必了!”方瓊從袖袋裡拿出塊金牌,上刻“義”字及伏虎盤雲花,正是柳州府都指揮使令牌,“文都指揮使,已經下令,永淳地界所有兵馬,暫由本史調配!”
聞言,徐豪身子晃了晃,王寅下意識地扶住他。
“大人誤會了!徐某隻是要喊人,替池知縣上茶。”
好一個見風使舵!池舟佩服得五體投地,“池某又是知縣啦?那是誰下令鞭打應旭致死?”
“是他!”徐豪指著海會道。
海會灰著臉,看了他一眼,從懷裡取出幾張紙,雙手呈給方瓊:“禦史大人,會要說的話,都在這裡!”
方瓊翻了翻,見羅列的全是他跟徐豪、應嵩勾結的樁樁件件,沉聲道:“你首告有功,本史自會從輕發落。”
說完,吩咐堂外侍衛:“速將應嵩捉拿歸案。”
池舟請命前往,他是永淳知縣,縣內毒瘤,當由他鏟除。
方瓊應允。
*
雙溪鎮應家,一片縞素,應全之棺尚停在堂上。
應嵩拈了香,回到書房,喚金管事說話。
“城裡如何了?可有信來?”
“回老爺!那同先生不知怎的,這幾日都沒去鴻記,小的到他家尋,也沒見到人。城裡依舊進出查得緊,縣衙由吏房理事,知府徐大人還歇衙裡。”
“兩個飯桶!這點子事,都幾天了,還搞不定!”應嵩恨聲,“那姓池的,不過一個人,能跑到哪裡!”
“要不要咱們的人出手?”
“媽的!老子最煩擦屁股!”應嵩一捶書案,“就這一次,告訴徐知府,再這樣,他的美人就彆想了!”
話音未落,就聽仆從叩門,驚聲道:“老爺,池知縣來了,帶著千把兵,已到鎮外二十裡的橘子坡。”
“誰?”應嵩豎起耳朵,“姓池的?他怎麼會來!”
金管事接口道:“老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