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舟又驚又喜,隨即對眾人道:“本縣尚有家事,需要料理,容我先行退席,各位還請暢飲儘興。”
那舞姬張開臂膀,攔住池舟去路,大聲道:“哪來的潑婦!好不知禮,敢在大人席上喧鬨,該拶!”
“笑話!我管自家男人,天經地義!你讓開,再敢放多言,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驚,什麼叫自家男人,難道是池夫人!
於是齊齊望向池舟。
池舟笑笑:“請容我退席,內子脾氣甚大,我得聽她的。”說罷,繞過那舞姬,步入屏風之後。
果然,她正氣鼓鼓地立著,腳下倒著個繡凳。
看見池舟,錢禾轉身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拉住。
“哎呦,夫人請息怒,手下留情,為夫不敢了!”池舟低聲呼道,一麵衝錢禾眨眨眼。
錢禾一愣,旋即會意,又踹了繡凳一腳,喝道:“少廢話!回去抄經!”
“是,全聽夫人安排!”
兩人拉拉拽拽地離開,眾人隔著屏風,看著大人那告饒的身影,心下十分痛惜,堂堂一縣之主,居然唯夫人是聽,聽過懼內的,沒見過這樣的!
難怪縣中人都傳說,知縣夫人醜得厲害,所以從不敢露麵!今日一見,果是醜人多善妒!
*
轉下花廳,宋琪引著兩人從後門出去,謝飛早已帶著兩個鏢師牽馬等候。
錢禾剛要上自己的青花馬,誰知池舟一把抱起她,放在了坐騎黑馬上,他也上馬!
駕——
池舟擁住錢禾,攥緊韁繩,一路加鞭,轉眼就到了桂花巷家宅。
“行之,你慢點,我跟不上你!”過了垂花門,錢禾低聲道。從下馬,他就攥著她手疾走,他腿長步大,她幾乎有些踉蹌。
聞言池舟停步,也不答話,回身將人抱起,直奔臥房。
青桃迎上來,本要說馬上布飯,可看兩人情狀,識趣地默禮退下。
哐當,房門合上,榻桌上的燈燭給風吹得左右搖擺,卻是不熄。
“行之!”錢禾身觸床褥的瞬間,下意識地喚他,內心又期待又緊張,手悄悄攥住他袖子。
“可以麼?”他俯在她耳畔,嘶聲道。
“你喝酒了!”錢禾脫口道。
回答她的是一個深吻。就在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時,他放開了她,低聲道:“你醉了麼?”
錢禾這才察覺,他身上並無一絲酒氣。
“你!”
“我答應夫人的事,怎會耽擱!”開宴前,池舟讓宋琪悄悄把自己席案側旁的酒壇,全部換了白水。
池舟深深望著錢禾:“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