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幾天李和豫出門的時候早,回來的時候晚,不然他早就該發現了,現在劉氏每天和他都是前後腳額的出門,他每天晚上回家的時候,劉氏也是剛到家不久而已。
劉氏剛二十出頭,正是年輕貌美的時候,這要是換一家人,媳婦兒每天這樣早出晚歸的,那家的男人心裡早就該犯嘀咕了,也是她跟著李和豫來常縣上任了,公婆都遠在昌都,管不到她。
李和豫倒是沒多想,隻是覺得妻子現在每天都在辛家待這麼久十分的奇怪。
今天李和豫也是難得有空,所以他就想著乾脆就去辛家接劉氏回家算了。
辛家離縣衙很近,走路也就幾分鐘的路程。
李和豫之前就來過辛家,到辛家後,他讓烏長上去拍了好幾下門,都沒聽到裡麵有什麼動靜。
李和豫站在牆邊,暗自想到:回頭一定要提醒辛兄買幾個下人回家,彆的不說,這門房怎麼著也該有一個吧。
辛兄靠賣酒得了那麼多銀錢,人不能這麼節省,該添置的下人至少還是應該安排上的吧。
想他堂堂縣令,頂著大太陽在門口空等這麼久,還得一直低著頭,不然要讓彆人認出來了,明天縣令到辛家做客,卻吃了閉門羹的事情就該傳得人儘皆知了。
也是辛芷耳力好,在嘩啦啦搓麻將的聲音中隱隱約約的聽到了敲門聲,她偏頭認真地聽了聽後,不怎麼確定的說道:“好像有敲門聲?”
辛芷越聽越覺得真的是有人在外麵敲門,她心中一喜,當即就想扔下手裡的麻將牌去開門。
然而劉氏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不等她動作,就已經偏頭對一旁的丫鬟吩咐了:“翠香,你去看看。”
不怪劉氏不願意放辛芷走,實在是她們都已經聚在辛家打麻將兩三天了,每天光是說服辛芷陪著她們打麻將,都要費上好一番的口舌。
要劉氏說,辛家這姑娘好看是好看,但屬實是有些懶散了,尋常男子怕是不會想娶這麼一個女子回家。
辛家沒有下人,家務活卻不是女眷乾,每天的飯食是辛勇每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準備好的,晚飯也都是他回家後再做,中午就是把早上剩下的飯菜熱一下。
在彆的人家,像辛芷這麼大的姑娘,家裡家外早就是一把好手了,就是那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在她這麼大的時候,就算是不會做家務活,那管家和琴棋書畫,女紅什麼的總該是已經得心應手了。
然而這幾天聽田冬秀說著,辛芷這姑娘是既不會操持家務,也不會琴棋書畫,連衣裳鞋襪、荷包手帕這種簡單的女紅都不會做。
偏偏田冬秀說起這些的時候,還一副自家孫女理應如此的驕傲樣子,讓劉氏和田氏聽了直在心裡嘀咕——也不知道辛家這姑娘之前那十幾年的時間到底都學什麼去了,這不是什麼東西都沒學嗎?
然而劉氏她們不知道的是,自從她們這幾天到家裡來打麻將之後,她現在每一天做的事情已經比之前多了很多了。
幾個人聚在一起打麻將,這大半天的時間,總不能就一直枯坐著打麻將吧,得泡茶吧,得準備水果零嘴,花生雖然沒有,點心鋪子有瓜子買,雖然不是五香的,但是這鹹香口的煮瓜子味道也不錯。
最妙的是不用花錢,每天劉氏過來的時候都會帶些瓜子、糖塊、點心什麼的。
這瓜子吃多了就得喝茶,這幾天辛芷是每天都要燒兩鍋開水,更彆說等她們走了之後她還要清掃地上的瓜子殼。
想她一身體年紀才十四、五歲的妙齡少女,每天上午□□點就得被抓壯丁,坐在桌子前麵湊數打麻將,坐著打了大半天的麻將後,她腰疼的都快斷了,還得拖著酸疼的身體打掃戰場,她這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哦。
田冬秀和鄭清芬一樣,本來麻將癮就大,自從家裡開了農家樂後,她已經好久沒有痛痛快快的打過一次麻將了,劉氏和田氏就更不用說了,她們剛學會打麻將,正是興致最高的時候。
——人菜癮又大,說的就是她們兩個,那簡直是每天不打到天黑不想回家。
隻是可憐辛芷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下,每天都是不情不願的被田冬秀硬按在椅子上湊人頭的。
被翠香搶去‘放風’時間的辛芷一臉悲憤的砌著麻將,在心裡暗自盤算著:要不自己還是先回山上躲躲風頭吧,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啊!
她還這麼年輕,還不想就這樣成為哪裡都不突出——就腰椎間盤最突出的可憐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辛芷:隨便誰都行,趕緊來個人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