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在完成對廈門和鼓浪嶼的占領之後,命令將前指移到廈門島上――雖然治安戰還沒有完全結束,不過島上已經沒有鄭家的堡寨和成規模的人馬了。隻有一部分散兵遊勇躲藏在山林裡。石誌奇發動起治安軍去執行搜索任務,每一隊治安軍再配幾個俘虜,許諾每抓到一個他們從前的袍澤就賞給一塊銀元,於是俘虜們一個個勁頭十足的帶著治安軍翻山越嶺的抓人。這樣一來,廈門島、鼓浪嶼和金門島上的治安戰行動很快就取得了大的進展。
現在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主要是防敵反撲,掩護安平、廈門、金門各處的民事肅清工作--正式文件中對大規模的搜刮和抓捕的委婉說法。
整個民事肅清計劃要一到二周時間才能結束,在此之前,他要確保這些占領區在元老院手中,以便企劃院和情報局能夠從容的執行任務。
安平方向是最有可能發生反撲的地點,鄭家在南安和晉江都有大片土地和莊園,私兵和鄉勇人數眾多,相對於友軍有難不動如山的大明官軍來說,這些人馬隻要有人指揮加上足夠的銀子,還是能爆發出可觀的戰鬥力的。為此明秋將防禦重點放在安平方向。後續部隊的主力陸軍部隊布置在安平附近,隨時監視著兩縣的動靜。
對安平等地的突襲擊斃和俘虜了一大批鄭氏集團的上層和骨乾分子。不過總有一些漏網之魚,特彆是在金門和廈門,有些見機的快的人,趁著海軍還沒來得及封鎖就渡過海峽逃到大陸上去了。
到底有幾個“十八芝”的成員逃出生天目前還沒有確切的答案。根據初步的審俘得知:鄭芝鳳、鄭芝豹和鄭聯、鄭彩等十八芝中的首要人物脫逃了好些個。這幾個人都在鄭氏集團裡有較大的威望和實力,完全可能組織起成規模的反擊。
至於鄭氏集團的首腦人物鄭芝龍,已經由黃蜂隊報告“疑似”擊斃。儘管沒有過硬的證據,不過情報局根據錢水協當時拍下的照片和提取到的證物分析,這具無頭屍體極有可能就是鄭芝龍本人。而他們在廈門島上俘虜的多名日本人和黑人衛隊俘虜的供詞都證明了鄭芝龍的逃跑路線,隻是兩股偷越封鎖線的人員已經被全殲,沒有人可以提供有力的口供證據。為此明秋已經派人去挖掘屍體,並且發電到高雄,請有關方麵的專業人士來驗屍。
中左所衙署內的霸王行動前指裡,已經幾天沒有休息的明秋正在接待一位特殊的客人。
這位客人碧眼金發,身材高大,正是荷蘭東印度公司駐漳州灣,也就是駐鄭氏集團的高級商務員特羅德紐斯,他受東印度公司駐大員總督漢斯?普特曼斯的委派,專門負責和鄭氏集團進行貿易。
在霸王行動的D日,特羅德紐斯的座船正停泊在鼓浪嶼,他本人在船上休息。當聽說有人進攻漳州灣的時候,特羅德紐斯大吃一驚,關照人立刻拔錨,準備逃往外海,但是由於天色未明,他不敢貿然行動。加上鄭氏集團在漳州灣的實力十分強大,外敵未必能夠突入到廈門島一帶來。
天亮之後,特羅德紐斯才發現形勢嚴峻的多。海灣內已經黑煙滾滾,鄭家艦隊似乎處境不妙。但是這時候他已經得到確切的消息,來突襲漳州灣的是澳洲人的艦隊。
得到這一消息之後,特羅德紐斯決定不冒險出逃――在雙方交火的時候冒險出逃,很容易被澳洲人視為敵人遭到攻擊,他去過高雄,見識過澳洲人的艦船,對澳洲人的海軍優勢是有所了解的。如果澳洲人攻擊他的快艇,必然人船全毀。
澳洲人一貫重諾言守信,而且從不濫殺。本公司和他們有貿易協定,到目前為止雙方都均沒有發生過敵對的行為,澳洲人的艦隊應該不會對自己的座船發動攻擊。他當即命令水手將所有大炮的火門封閉,同時將東印度公司的旗幟和奧蘭治旗掛起來,在船體兩側也懸掛起這兩麵旗幟,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他的措施起到了作用,從金門駛來的澳洲人的艦隊沒有對他的船發射過一發炮彈。特羅德紐斯站在艉樓上,觀摩了一場他從未見過的盛大的海戰表演。
對,正是海戰表演。特羅德紐斯隻能用這個詞彙來形容:鄭氏集團的艦隊與其說是對手,不如說隻是在舞台上配合主角起舞的配角而已。澳洲人的艦隊用最完美的隊形和炮火結結實實的給這荷蘭商務員的心中打下了恐怖的烙印。
“鄭芝龍完了,劉老香也完了。”他暗暗的想著,“上帝保佑東印度公司!”
特羅德紐斯脫下裝飾著羽毛的帽子,鞠了一躬:“向您致敬!海軍大將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