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頷首表示謝意,特羅德紐斯隨後又說道:“我和我們的主人向您取得了如此輝煌的勝利表示最誠摯的祝賀。”說著又脫帽鞠了一躬。
“謝謝您的祝賀。”明秋有點疲倦,他畢竟是年過六十的人了,幾天幾夜的工作讓他精力體力都有些不支。現在又冒出了個荷蘭人――他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船上不就是了?來見自己做什麼?但是他是編隊的最高長官,外交工作也有承擔的義務。
“我相信您在漳州灣的勝利,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合作……”
“好了,您想說什麼?”明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是這樣……”特羅德紐斯向他述說自己的請求。原來他剛和鄭芝龍達成了一個貿易協定,向鄭氏集團采購大批的糖和絲綢,他的座船正是到廈門來裝載這批貨物的。
這批貨物中的一部分已經裝上了船,餘下的還在廈門的荷蘭人貨棧裡――僥幸沒有被燒毀。現在特羅德紐斯請求明秋同意他繼續裝運並運走這批存放在貨棧內的貨物。他有貨棧單可以證明這批貨物已經付款交割。
明秋沉吟了片刻,這個問題太突然了,而且對他也有點棘手。他不是學法律出身,想不出類似的例子應該怎麼處置?按照道理說,貨物的所有權是荷蘭人的,荷蘭人有充分的證據,他要求運走似乎是合理的。但是這個問題有點敏感,而且他也不知道仲裁庭製定的相關法律是怎麼規定的,自己擅自做主不大合適。
“現在我不能答應您什麼。”明秋考慮片刻之後說道,“不過您既然能夠提出證據,我可以命令部下暫時封存這批貨物,暫時不做為戰利品登記入賬,您可以派人去臨高的海事法院進行現相關的訴訟”
特羅德紐斯雖然表示失望,但是這個解決方案還有轉圜的餘地,當即表示接受。隨後他又試探性的問起元老院下一步在漳州灣有何打算,是否有取代鄭芝龍,壟斷福建的對外貿易的企圖――特彆是,澳洲人有沒有打算就此占據安平和廈門的打算。
明秋隻得用“無可奉告”這個詞彙來回絕,東拉西扯一番打發走特羅德紐斯之後,明秋心想:荷蘭人果然是當時第一流的商人,難怪他們能區區小國,幾百萬的人口成為海上馬車夫。
早晨的太陽照常升起,原本除了鄭氏集團的營寨、碼頭之外隻有些漁村的大金門島上已經是一片喧囂。這裡是霸王行動物資中轉站,從台灣轉運來的物資在這裡卸載穿轉運,從廈門、安平各處搜刮到的戰利品和俘虜則要集中集中到島上登記造冊,然後再啟運回去。
各種貨物、金銀和武器堆積如山,企劃院的工作人員一點清點一邊報出數字,由專人登記之後再分類包裝。這些工作人員每三小時一班然後休息一小時,以免工作時間太長過於疲勞產生誤差。大夥都知道,這回元老院又“發財”了。
寧六斤穿著一件“新生服”,脖子上掛了個小木牌子,推著獨輪車來回搬運著“戰利品”。他是在金門島上被俘的,他跑上岸之後躲在山林裡,又渴又餓,在帶著大狼狗的治安軍的搜索下很快就不得不主動出來投降了。大家都說髡賊雖然殺人如麻,但是從不隨便殺人,對俘虜也很和氣。對寧六斤來說,再糟糕也不至於會被殺頭。
果然,他投降之後很快就被撥到勞工隊裡乾活了,管事的髡賊隊長見他的衣服都破爛了,還給他找了件新衣服穿――雖說這衣服著實古怪。
晚上他吃了一頓飽飯:大鍋裡煮得糊糊,有點鹹味還有肉得味道!裡麵似乎還有乾菜葉之類的東西。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得,不過這東西的確是糧食而且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這讓常年吃番薯塞飽肚子的寧六斤來說不啻於盛宴:番薯不頂餓。
給髡賊乾活似乎不錯,起碼給他家那勞什子“遠房親戚”好,吃得飽,也沒人對他的菊花感興趣。他喝著第六碗熱乎乎的糊糊的時候不由這樣想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