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德嗣和耶穌會長大人就傳教問題討價還價的時候,其他人分散各處企圖尋找各自的豔遇。許多人都是從小就深受大航海時代的毒害,於是有人一上岸就吵鬨著要去小酒館會美麗的吧女。
大夥轉了一圈之後大失所望,本地雖然是葡萄牙人的據點,其實並沒有太多的葡萄牙人,街道上行走的多數還是中國人。葡萄牙男人尚且沒幾個,更不用說葡萄牙大洋馬了。時而也能見到個彆雍容華貴的貴婦人或者普通的葡萄牙婦女,就審美趣味來說卻和想象中的大洋馬一點都不象――個子矮小,頭發和眼睛都是黑黑的。也沒有標誌性的豐乳肥臀的體型。
有人提議去碼頭區轉轉,想乾脆就直接上妓院解決了,不搞小酒館吧女的小資調調了。碼頭區附近倒是妓院林立,各種膚色的水手進進出出,煞是熱鬨。負責拉客的貌似是本地的國人,倒也油鹽不忌,看到幾個奇裝異服的穿越眾在門口探頭探腦的,立馬就用夾七雜八不知道什麼語言的熱情招呼他們進去。
幾個人半推半就的走進昏黑的中庭,周圍一排簡陋的小房間門口都掛著簾子,男人粗壯的喘息聲彙合成一首人類**的大合唱。幾位久曠之夫也不免生理反應。這時幾個女人從小房間裡鑽了出來,擺出她們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把身上的衣服拉開露出胸部――其實照這群看a片看到麻木的現代人看看起來簡直和沒有**一樣。更不用個個身材瘦小的和孩子,小而尖瘦的麵孔在昏暗的光線下卻顯得有些浮腫,眼睛細得猶如一條縫。身上還散發著一股不知道什麼味道的氣味。剛才還欲火高漲的這群人一見如此模樣,又不是傳說中的大洋馬,一丈水頓時退了七尺半,推說錢不湊手,一個一個都溜了出來。
女人沒得泡,自然情緒差勁了許多,這澳門也沒什麼可玩得,後世的著名景點現在要麼還沒造,要麼是軍事禁區不許去。葡萄牙人住宅區雖然頗有特點,到底也隻是個小地方,轉了幾圈就膩味了。無聊中,居然在碼頭區附近發現了一個真正的小酒館!一個杯子樣的招牌正掛在門外。
眾色狼眼睛一亮,忙推門而入。剛一進門,喧鬨的聲音和濃烈的酒氣、煙氣就撲麵而來,大家被裡麵的煙霧熏得睜不開眼睛,隻見裡麵一眾膚色各異的水手都在其中吞雲吐霧,對這群新人毫不在意。
“靠,不是說水手都嚼煙的麼?”蒙德說。
“那是因為船上不能用明火所以才代用。下了船還不抽個痛快?”葉雨茗不以為然。他是作為農業部的代表來的。剛才在市場上兜了一個圈子,沒發現什麼他們不擁有的品種――實際上澳門的一切補給都是來自廣東當地的,自然沒特殊的東西。葉雨茗得到過指示,要他設法找找看當地有無土豆供應。但是市場上顯然沒有這個東西。紅薯倒是有一些。
“說到煙,你們種的煙什麼時候才能成熟?”說話的是馬甲,此人本來一直默默無聞的混跡在人群中,他是法學本科畢業,國際經濟法向,在目前的穿越集團裡屬於技能廢物類型――穿越者顯然還不急於搞什麼國際經濟法。這次能來澳門純屬此人在寫申請的時候大談海商法的重要性,硬是把自己給塞進訪問團裡了――目的是“考察國際海事法律”。在他平淡無奇的小職員的麵目後麵是他野心勃勃的計劃出任未來的海事法院院長,並且親自製訂一部全新的海事法典和海商法。
“煙草要春天下種,又不是馬上種馬上有的東西。”葉雨茗不以為然,“再說怎麼烤煙都是個技術難點,想抽煙等年底是最快的了。”
“乾脆收購一些煙草不就好了。”說著話,幾個人坐下來,當下就有人要了一瓶朗姆酒――喝這個才有海上男兒的氣概!
朗姆酒是裝在一個粗糙的陶瓶裡的,外麵包著藤套子,封蓋上的蠟戳還完整無缺。蒙德故作老練的看了看戳子,打開了酒瓶。
葉雨茗不解:“你看得懂這個戳子?”
“當然!”蒙德豪邁的說道,“這個戳子麼,一看就知道是波多黎各朗姆了!”
他這話剛說出口,就聽到煙霧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嗤”的笑聲,似有若無,諸人四麵查看,隻見屋子裡煙霧騰騰,看不清何許人也。
“見鬼!”葉雨茗有些不安。
“管他呢,大家喝酒。”說著,蒙德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算我請客好了。”
眾人喝了一口,朗姆酒在歐美屬於烈性酒,不過平均40%的酒精度對這些人來說隻能算是低度白酒。酒有一股奇特的香氣,入口辛辣。很對幾個愛喝酒的人的胃口。
眾人一邊喝酒,一邊支起耳朵關注起周圍眾人們的話題來。不過很可惜,穿越眾們大部分都隻會半吊子的英文,葡萄牙語無人懂,連西班牙都得求教委內瑞拉外賓,聽了半天除了聽到幾個中國水手在用閩南話說些閒事之外沒聽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推門進來,站在那裡大喊大叫,接著又換了好幾種語言,最後一種他們聽明白了:
“誰願意上阿拉貢內斯.西多尼亞大人的斯卡伯羅伯爵夫人號?”
“嘿,還真有點象大航海時代。”馬甲悄悄的推了下蒙德。
“沒錯,要來個吧女就更來勁了。”蒙德興致勃勃,撥弄著他來帶得旅遊紀念品的手機刺繡小掛件――本來打算用這個來勾引吧女的。可惜這酒館裡隻有一個麵色陰沉,不知道啥國家的奇怪胖子在當鑪賣酒。
“噓!”葉雨茗忽然警覺起來,“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