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帆!緊固繩索!航向不變!是,長官。”大副行禮後轉身離開。
“陸戰隊長!叫隊員們五人為一班,所有抽水機全開,幫助排水!!無關人員全部下艙!”鄔德扔下手中的分規,命令道。
“是,長官!”
鄔德走出船艙,此時甲板上到處是忙碌景象,穿短褲、赤腳的水手正在下帆,緊纜,遮蓋貨物;穿長褲、左臂紮著蘭色袖套的陸戰隊員們正忙著排水。
這時,一個湧浪將船頭高高抬起,鄔德見狀,立刻喊道:“抓緊咯!!!抓緊咯!!!!”
話音未落,船一頭紮進穀底,海水橫掃整個船麵。
鄔德也被海浪衝倒在甲板上,他迅速抓住一根繩子,掙紮著爬起來,高喊:“清點人數!通報損失!!!”
“水手無傷亡!!!”“陸戰隊無傷亡!!”“前艙板破損!!進水!!!”“中艙進水!!”
“前艙堵漏,中艙排水!!”鄔德高聲命令。海風夾雜著雨水,鄔德的嗓子已經有些啞了。
“有人落水!!!”伴著尖利的哨子聲,船尾水手報警道。
壞了,鄔德一看甲板上排水的學兵,隻剩下一個了。
鄔德跑向船尾,順著報警水手指點的方向看去,距船尾大約100米的海麵上,臉朝下漂著兩個人。
“長官,要救嗎?”聞聲趕來的大副道。
“怎麼救?現在這麼大的風浪,再說,那兩個孩子已經完了!第一次出海……”鄔德憤憤的說,“去,把剩下的那幾個小子都架到中艙裡去!哎……”
午夜,風勁雨疾,鄔德下到中艙,不當班的水手和陸戰隊員們在聚在一起吃飯,而劫後餘生的四個後生仔正縮在一邊低聲的啜泣著。
鄔德走道他們身邊坐下,問道:“你們都知道了?”
四人都不說話,還是埋頭哭泣著。
“海就是這樣,你們平常看到的隻是她平靜的一麵,今天的風浪還不算最大。”
“還不算最厲害,老天……”一個學兵停止了哭泣,看著鄔德。
“是啊,你看看他們,一點都不在乎,”鄔德指指正在吃飯打鬨的水手們,“海隻能靠我們這些不怕苦、不怕死的人才能征服的,隻有經曆過這些,才能算真丈夫,你們想要當一名馳騁海上的海軍軍官,就要受得住這樣的罪。”
“我不要當海軍軍官了,嗚嗚嗚。”這個哭得流出鼻涕的孩子大概有十四五歲,顯然是驚嚇過度。
鄔德歎了口氣,說:“你們先休息一下,二小時後繼續上更!不想當海軍學兵的,回去就給你們退學!”
說完這些,鄔德也不理會這些後生,轉身回船長室去了。
鄔德回到船長室,開始吃晚飯。
晚飯很簡陋,隻有4片米餅,1塊魚乾,1個柚子,1杯水。鄔德拿米餅夾著魚乾,就著水,努力的咀嚼起來。這見鬼的草地乾糧!
一夜風雨,第二天黎明,天色漸漸轉亮,風雨小了不少,登瀛洲終於恢複了正常的航行,在第三天一早抵達了廣州灣。
交割的地點,是在廣州碼頭上,起威鏢局的人全程護送,差不多動用了全鏢局一半的人馬――現在的起威,差不多已經成了廣州站的下屬企業了,三分之二的業務都是為廣州站服務。
張信趕到碼頭,指揮著將裝著五萬兩銀子的鐵箱裝上船。
“這是五萬兩,正在和高家聯絡,籌集更多的現銀,但是現在頭寸不好調……”張信彙報道。
“這麼緊張?高家不是欠我們十來萬的貨款嗎?”
“豈止高家,我們的應收賬款接近十八萬。”張信說,“但是按規矩到農曆五月初五才能第一次結賬。商家放出去的貨物大多沒有回籠貨款,各家都是一樣――拿不出多少現銀,現在廣州市麵上拆解利息很高。就算是高家能籌集幾萬銀子過來,我們也是要付利息的,就是少付一些。”
“多高?”鄔德知道執委會對後續的銀子在哪裡的事情還在發愁。
“外麵的行情是一個月二分。高家大概一分五就肯了。”
“月利息20%?!”鄔德差點叫了出來,這高利貸高得太牛逼了。年利率就是240%了!
“即使按這個利息,隻要我們能在一個月內完成貨物流轉,也有錢賺。糖上麵不管是英國人還是葡萄牙人都願意付現款。如果真得到了這一步,可以考慮這樣的短期拆借!”張信從口袋裡掏出一封抄件來,“這是廣州站給執委會的另外一個建議,但是事體大而且可能遠水難救近渴,不過要是能夠實行下去,未來的銀根就會寬鬆很多。電報已經發了,執委會應該會很快討論。”
“好,我看看,如果可以我會直接向執委會發電建議采用。”
時間緊迫,“登瀛洲”在廣州沒有多停留,裝完銀子之後,稍事修理下船隻,補充了清水,立刻出發往雷州方向去了。
鄔德在船上打開了抄件。這是廣州站起草的一份文件。這份廣州站的三名主要商業負責人聯名起草的文件中,提出了廣州站用屬下的企業吸納廣州乃至整個兩廣、福建地區官宦豪門家的存款的建議。
“存款?!”鄔德大吃一驚,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心裡隻有四個字“異想天開!”(,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