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京的目光停頓一秒,她往前走近了些,視線略微抬起,有些疑惑的注視片刻。
在她注視期間,黑色圓孔中似乎隱約透出微紅光線。
幾天前,她在另一處長廊見過一個發光紅點。
光線昏暗,她沒有看清具體輪廓,也並沒有過多在意,隻以為是普通的煙霧報警器。
但這個圓點的位置處在邊框中央,怎麼都不可能和煙霧報警器聯係在一起。
是其它東西嗎?
稚京仰起臉靠近掛畫,無意識地眨了眨眼睛。
邊框頂端的花紋巧妙的遮住黑色圓孔,微弱的紅色從中央透出,如果不是刻意靠近注視,幾乎不能發現。
稚京仰頭的時間有些長,手中的花瓶因重力不自覺的往下沉,她隻能抬起手肘。
百合花瓣順著抬起的動作觸碰到稚京下巴,帶著柔軟輕輕抵住,濃鬱香氣縈繞在稚京吐息間。
花粉也沾染在臉部皮膚上。
半分鐘後,稚京收回目光,思緒間下意識的出現一個奇怪的猜測。
是針孔攝像頭嗎?
但稚京並沒有具體的見過這種東西,並不能很快的做出判斷。
稚京微微皺眉,抬起臉看向長廊四周和房頂,並沒有再次看到同樣的紅色圓點。
她收回目光,視線再次轉向眼前的壁畫,紅色光線在昏暗中若隱若現。
也許是其他東西嗎,稚京舒展眉眼,強迫自己不去多想。
她轉身,目光看向身後的櫥窗。
蟒蛇安靜匍匐在中央,頭部縮在柔軟的身體裡,似乎已經對稚京失去了興趣。
稚京收回視線,她轉身離開長廊。
也許是因為心中的猜測,她每走出一步,都似乎能感受到來自身後的莫名目光。
陰暗濃稠,掩藏在她看不見的暗處,沉默注視。
但這隻可能是錯覺。
稚京捏緊手中的花瓶,下意識地轉身看向長廊儘頭,燈光昏暗,櫥窗倒映在地板間的影子被無限拉長。
而她正停在長影末端,被籠罩,包圍。
.
古堡外忽地下起暴雨。
稚京停在門口處,抬眸視線怔怔地注視著天空。
冷風穿過空氣,將透明雨滴吹落在稚京麵前,站立的地麵上有著小塊潮濕。
雨點傾斜落在稚京的裙擺,她端著花瓶又往後靠了些,脊背有些控製不住的冷顫。
暴雨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會停下,她隻能將手中的花瓶放下。
稚京沒有帶傘,感冒也隻是剛剛轉好,現在是絕對不能再次淋雨。
稚京看著綠色草坪,思緒漸漸遙遠。
這樣的暴風下,即使帶著傘也會被打翻,她隻能站在原地等雨停止。
“稚京?”
身後忽的傳來一道女聲,因為不熟悉稚京名字,語句有些咬字不清。
稚京側身看去,特蕾西站在她的身後,棕色卷發散落在肩前,眉眼微笑的注視著稚京。
稚京目光停了一瞬,隨後回以禮貌淺笑。
“你也是在這裡躲雨嗎?”特蕾絲走到稚京身側問道。
稚京輕聲應下:“是的。”
特蕾西看向稚京,微笑說:“突然下起暴雨,回去的事情也被延誤了。”
說著,她的目光掃過稚京胸前的金屬方牌,目光略微停頓。
稚京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她禮貌回應:“雨應該會很快停下的。”
特蕾西收回視線,微微點頭。
氣氛安靜幾秒,特蕾西再次開口詢問:“看你的方牌是在花房工作嗎?”
稚京:“是的。”
“我聽林頓管家提起過,安德森先生前幾天從外麵帶回一個東方女孩……”
特蕾西語氣微微停頓,她看向稚京,笑著說:“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猜想是你。”
稚京神色不變,注視著前方的眸子像是被暴雨淋濕。
她小聲回應:“是我被困森林,安德森先生將我救回來的......”
她隻是模糊地解釋了這一句,並不再提起其他事情。
特蕾西敏銳的察覺到稚京的表情,她看著稚京,笑著回應:“聽林頓管家提起是安德森先生讓你留下的嗎?工作人員的安排一直是林頓管家處理,安德森先生很少會管這些事情。”
“我猜想你對安德森先生來說是例外。”
特蕾西說著,對稚京眨了眨眼睛,像是玩笑一樣提起,俏皮活潑。
稚京轉臉回視對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