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嗎?”
近朝顏挪開視線之前,因為他寬鬆、柔軟的居家服麵料,不可避免地看到一些更不該看的東西,此刻深呼吸一口氣,難得顧不上被他調侃的羞赧,而是真誠地回答:
“老公,你冷靜點。”
“醫生說了,皮膚溫度升高也會加重症狀的。”
複述出這句醫囑的時候,近朝顏甚至無法分辨這件事折磨的是雲雀還是她,因為某人不肯擦藥,這事勢必要落在她身上,而她很難控製住自己的眼神不要東看西看,自然,被她這樣盯著的男人也很難無動於衷。
這是什麼究極惡性循環?
雲雀恭彌顯然也認識到了這點,本來極其厭惡這種擦藥流程的他,想到近朝顏還沒結束的生理期,在能看不能吃的折磨下,難得為麻煩妥協一次,默不作聲地拿過她手裡的藥和棉簽,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女人脫離美色考驗,大鬆一口氣,不忘對他的背影說道,“你要把傷口都擦一遍哦,出來之後不能再撓了知道嗎?”
-
晚上九點。
近朝顏坐在沙發上吃著水果追著劇,聽見鬨鐘響起的聲音,抬手關掉手機鬨鐘,推了推坐在旁邊用平板看財團事務的男人,“你該吃藥了。”
“我拒絕。”雲雀恭彌頭也不抬地應。
桌上有著專屬果切盤、正在埋頭吃蘋果的小卷抬起腦袋,在旁邊吃零食的雲豆也看了過去。
近朝顏起身倒了一杯溫水過來放在桌上,然後對可愛的崽們拍了拍手,對它們比了個“請”的手勢——
隨後,小卷從懶洋洋趴著吃水果的狀態裡起身,邁著四條小短腿,小心翼翼地把用腦袋玻璃杯頂向雲雀恭彌的方向,雲豆則是撲棱著小翅膀,飛到附近將放著藥片的塑料小袋子叼過來,直接蹲在了雲雀恭彌的平板上。
小家夥鬆開喙,將裝藥的袋子丟在他麵前,爪子在平板屏幕上蹦出丁點聲響,用幼嫩的嗓音出聲道:
“雲雀~雲雀~”
“藥~藥~”
此刻,努力把杯子推到他這個方向邊緣的小卷也抬起圓溜溜的眼睛,配合地叫他:“啾~啾~”
雲雀恭彌:“……”
他目光柔和地看著這兩個小家夥的行為,片刻後去看身邊這隻指揮全局的小鬆鼠,挑了下眉頭。
近朝顏得意地對他揚著下巴,心中所想幾乎要印在臉上:
我就不信這都拿不下你。
被拿捏住的大凶獸拿領地裡的可愛小動物們毫無辦法,隻能默不作聲地端起水杯、拿起藥服用。
但哪怕喝了幾口溫水,嘴裡也還是蔓著苦意,雲雀恭彌把平板放到旁邊,沒去看完成任務之後又各自吃東西的小寵物們,抬手想把身邊的人拉過來,但才剛有動作,就被小鬆鼠提前預判——
下一秒,柔軟而溫熱的掌心按在了他的唇上。
近朝顏眨了下眼睛,與他狹長的鳳眸相對,陡然提出一個琢磨了半下午的建議,“老公,為了你我的身體健康,在你尋麻疹好之前、我生理期結束之前,我感覺我們倆都應該保持一點距離,你覺得呢?”
雲雀恭彌:“?”
他眯了眯眼睛,將近朝顏的掌心拉下來之後,語氣有些危險地發問,“你想怎麼保持距離?”
女人話到了嘴邊,因為他的神情又給咽回去了。
她使勁清了清嗓子,試圖委婉地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就是……醫生不是說你最好不要在太熱的環境裡嘛,但是這個天這麼冷、我又很想開溫度高的暖氣,所以我就琢磨,就是我們有沒有一種可能……”
雲雀恭彌語氣平淡地打斷了她的話——
“你想和我分居。”
近朝顏:“?”
不是,幾天的分床睡而已,需要說的這麼嚴重嗎!
想到上次的“離婚”誤會,近朝顏麵對他此刻的“分居”一詞根本不敢應答,生怕又把這隻大猛獸惹毛了,深呼吸幾次,她心平氣和地回答,“怎麼會呢?你想多了。”
她直接啟動方案B:“我就是覺得一直睡主臥缺乏新鮮感,所以今晚我們一起睡次臥怎麼樣?”
-
臨睡前。
近朝顏從浴室裡出來,把自覺待到主臥床頭櫃的小卷撈起來,帶著往次臥的方向去,將它放到床邊,又從這個房間的衣櫃裡多拿出一床被子。
開著燈,坐在床邊看書的雲雀恭彌注意到她的動作,看了眼床上一薄一厚的兩床被子,懷疑小鬆鼠又想跟自己分床睡,但沒有證據,故而隻能合上書問道:“你要做什麼?”
近朝顏撈起小卷,捧在手心,笑眯眯地坐到他旁邊,“想看一點小卷的形態變化,可以嗎?”
小鬆鼠幾乎就差把“居心不良”四個字刻在額頭上了。
男人同她對視片刻,目光裡添了幾分饒有興致的意味,片刻後,薄唇微動,吐出那句意大利語,“CambioForma——”
雪白長刺的小刺蝟等時化作一團紫色的光,落在他的掌心,變成一副中央燃著紫色火炎的手.銬,但卻沒有亮出銳利的尖刺。
“要兩幅。”
近朝顏對他豎起兩根手指,很認真地說道。
雲雀恭彌如她所願,在將這兩副手.銬交給她之後的下一瞬,他就被對方拉住一隻手腕,隨著“哢、哢”兩聲清脆響聲,男人漂亮的腕骨被黑色手.銬扣住,而另一端正好扣在次臥這張欄杆設計的床柱間。
近朝顏抬手把他推倒,將他另一隻手也如樣扣好之後,大功告成地拍了拍手,從他身上下來,給他把薄些的那床被子仔細蓋好,心滿意足地說道:
“好了,今晚我們就這麼睡吧。”
看著她關了燈,鑽進另一床更厚的被子裡,像一隻將自己裹起來的蠶蛹,近距離聞見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似乎變成了跟自己的同款,雲雀恭彌呼吸停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問她:
“為什麼要這樣睡?”
近朝顏很貼心地轉過來:“因為這樣對你身體好啊。”
想到早上的狀況,再想到他今天在直升飛機上的表現,小鬆鼠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隻大猛獸絕對處於**爆.發的邊緣,但醫囑很明顯不讓他進行一些有可能增高體溫的活動。
所以為了她的人身安全,以及他的健康,互不乾擾的睡覺最重要了!
雲雀恭彌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舌尖頂了下上顎,語氣似笑非笑地問,“今晚就算了,明天你打算用什麼理由困住我?”
隻想好了今天的近朝顏被問住了,條件反射地應,“明天晚上你應該就習慣了……吧?”
總不能明天一整天都不鬆開這個手.銬吧?
那後麵幾天怎麼辦?
不行,畫麵逐漸滑向危險深淵了——
近朝顏及時打住腦海中的禁播故事,立即試探地問,“要、要不你答應這幾天都冷靜點,我把你鬆開,行嗎?”
“嗯?”
雲雀恭彌語氣慵懶地應她,“你要怎麼鬆開我?”
“……”
近朝顏被問到垂死病中驚坐起,小鬆鼠傻眼,“對哦,你這個武器沒有鑰匙解開的嗎?那怎麼辦啊?”直接鎖死?
夜視能力極好的男人被她反應逗笑,心情頗為愉悅的模樣,過了會兒才笑著出聲,“你睡吧。”
“啊?”
發現他好像一點都不擔心明天的狀況,近朝顏呆坐了會兒,也重新躺下了,“嗯,那我明天找開鎖的來,你也睡吧,老公晚安。”
直到窗外夜色變得溫柔,她的呼吸也隨之逐漸悠長。
“哢”一聲響,隨心念打開手.銬的雲雀恭彌將這兩幅雲屬性增殖的武器收回掌心,金屬摩擦碰撞的丁點響動聲裡,他側眸去看旁邊已經睡熟的人,眸中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這幾天就算了——
他想,等到她恢複了,得陪這隻小鬆鼠好好玩玩這種遊戲才行。
看她的樣子,好像還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