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店的包廂肯定不止是單純的商務洽談場所,大概率還充當了其他的奇怪作用。
再加上定在後半夜的見麵時間,也不怪人家馬修生氣。
等到寧芙一行三人被侍應生引入包廂之後,寧芙不由得環顧了一下包廂內部堂皇大氣的軟裝。
嘖嘖嘖,瞧這裝修得人模狗樣的房間。
看不出來,真看不出來。
隨著寧芙打量的動作,馬修的表情也越來越不對勁,臉色由黑轉紅,又由紅轉黑,天知道這家夥腦補了什麼怪東西。
寧芙趕緊拍了拍馬修的手背以示安撫,然後開口問起了正事。
“戴爾先生,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委托的具體細節了吧。”
“當然可以,寧芙偵探。”
戴爾掏出幾封信件,將它們遞到寧芙手上,語氣中帶著幾分猶豫不決。
“您知道的,作為一名作家,我這邊時常收到熱心讀者寄來的信件,有些是單純抒發對我作品的喜愛或是不滿,有些則寫下了讀者本人的閱讀體驗……”
戴爾先生喝了口苦澀的精釀啤酒,啤酒泡沫掛在他的唇髭上麵,多少顯得有點滑稽。
“有這樣一位讀者,她不僅目光犀利地指點出了我情節編排上的漏洞,還提供了不少寶貴的資料和建議,我一直都很感激這位讀者的幫助。”
寧芙低頭看向手上的幾封信件。
信件署名是彌賽亞,看不出具體的性彆傾向,顯然它是一個假名。
至於寄信地址,則是鄰國揚基蘭德的某個寧芙不熟悉的城市。
信件的正文,包括信封上的地址郵編等等,均是由打字機的鉛字寫下,沒有半點兒手寫的痕跡。
寧芙疑惑地望向戴爾先生,對方解釋了一句,“隻不過是打字機而已,這樣還算是比較常見的呢……”
借著酒勁兒,這位大作家對著寧芙抱怨道。
“比如說,模仿那些小說電影裡的連環殺手,用雞血之類的東西寫成的恐嚇信,再或是裝有刀片及其他惡心東西的郵包,和它們一比,這封正正經經的鉛字信件,是不是就顯得清新多了?”
雀實。
不就是起了個神神叨叨的離譜假名,又刻意避免泄露手寫字跡嗎?
隻是鉛字打出的正常書信,內容還是和諧友善的點評指正,乾貨滿滿不說,排版布局也很規整,與其餘貴物相比簡直是高下立判,也難怪戴爾先生與這名讀者通信往來了好幾年。
寧芙向這位可憐的作家致以同情地一瞥。
隻不過,這封鉛字信件的格式,寧芙總覺得有些眼熟……
寧芙先把這個疑點擱置一旁,疑惑發問。
“可要是這樣的話,您為什麼不拿那些威脅恐嚇的信件找我,反倒拿這封相對正常的信件呢?”
“不,我要澄清一件事實,我向您下達委托的原因,並不是為了追究某些讀者惡作劇般的恐嚇信件。”
戴爾先生放下酒杯,雙手一攤,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這就是名氣帶來的副作用。我既然享受到了它的好處,就得學會與它帶來的後果妥協。再者說了,對我個人而言,他們也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值得一提的困擾,所以就隨他去吧……”
“那您的意思是……”
“我想要讓您調查的,就是這位與我筆談數年,看起來無比正常的讀者本人。”
戴爾先生清了清嗓子,神神秘秘地補充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