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大概是臨時雇傭了幾名膽大的幫手,或是更簡單粗暴一點,買通墓園的守墓人,從而刨棺驗屍,取到了受害者的血液。
亦或是,寧芙動用了她那支從家族教派中分裂出來,替她提供情報的神秘隊伍?
馬修揉了揉脹痛的額角,沒再深究下去,轉而研究起了寧芙簡略介紹的氯化鈀法。
這種新的檢驗方式能夠排除掉腐敗血液中硫化氫的乾擾,定性定量檢驗出一氧化碳。
比對鈀斑的大小之後,寧芙判定受害者血液中的碳氧血紅蛋白含量約為50%左右,已經達到了致死範圍。
有此鐵證,塔爾博特的死因也就不言自明了。
這絕不是揚基蘭德警方認為的那樣,隻是普通的心臟病發作而已。
這是一起赤丨裸裸的謀殺。
想到孤身一人在外調查的寧芙,馬修心中泛起了無儘的擔憂。
寧芙披著偽裝,獨自在外國生活,能夠習慣揚基蘭德的壓抑環境嗎?
又是租房又是調查,寧芙手頭的現金還夠花嗎?
不論如何,寧芙租住的房屋好歹是在當地的中高檔社區裡,巡警巡邏得還算勤快,社區治安也還不錯。
懸在寧芙頭上的唯一風險,就是被安士白的手下發現行蹤。
那可是個為了一己私欲,敢於跨國暗殺達官顯貴的狠人,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打擊報複。除掉礙事的寧芙呢?
想到這裡,馬修簡直連覺睡不踏實了。
馬修歎息一聲,開始字斟句酌地為回信打起了腹稿,將自己近兩天的調查進展提煉精簡,按照寧芙新更改的密鑰進行加密,火漆封蠟,留待明日寄出。
寫完了這一封信,馬修又挑燈奮戰到後半夜,幾乎用掉了小半瓶的藍鋼筆水,才肯躺到床上歇息。
第二天一早,馬修先是跟往常一樣,帶著滿滿一兜子待寄出地信件,來到了郵電局的門前。
“啊,是馬修先生,您又來寄信了是嗎?”
看到馬修登門,不少工作人員都露出了發自真心的笑臉。
這位大主顧不僅寄件極多極頻繁,還提前為他們做好了預分類。
收信地址清晰,從沒出現過退件之類的麻煩事,總比某些辦事拉拉雜雜的人要強出許多。
馬修將包裹打開,取出裡麵的信封,將它們交給郵局的工作人員稱重計算郵資。
“這一摞都是寄到嘉斯珀市的信,這幾封信寄給住在潘塞恩市的維多利亞姑媽,這兩封是寄給在威士蘭上學的伊莎貝拉的……”
國內的寄完了,馬修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遝寄往鄰國揚基蘭德的跨國信件。
“這幾封分彆寄到我的幾位同學手上,這一部分是寄給卡梅倫教授的信。剩下這些都要寄到安吉利斯的證券交易所,裡麵的內容十分重要,麻煩你們多加小心。”
馬修特意多付了一些小費,得到對方的保障後,這才舒了口氣,向嘉斯珀市拍了幾封電報後,步履匆匆地離開法納姆市郵電局的大門。
“什麼信件,居然要特意付一筆小費?”
郵局員工埃裡克湊了過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