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人。”
壯碩男子環視一圈,縮手縮腳地坐在屋內唯一一把椅子上麵,儘力忽略掉椅子尺寸不對帶來的不適,將注意力都集中在向主人介紹外界的最新動向上。
“寧芙偵探替警署畫了兩幅複原人像,與瑪麗莎和巴瓦娜十分肖似。那幫子巡警現在正在謝姆伯街挨家敲門,讓周圍住戶辨認畫像呢。”
“哦,是嗎?”
安士白披散著鐵鏽色的紅發,鬈曲的發絲垂在臉龐,在她的臉上罩上了一層陰影,令人難以辨清她此時此刻的表情。
“果然,這點小把戲瞞不住她,倒是可惜了那兩個好孩子的性命……繼續講下去吧,阿米爾。”
“是,主人。警署之前布控監視的幾撥警力仍舊沒有收回,希金斯女士還在組織失業的電話接線員發起抗議,但效果實在是……”
“無妨,隨它去吧。”
安士白無謂地聳了聳肩。
“示威活動照常進行,哪怕沒法挽回頹勢,多少也能給推廣新機械的那位女議長添一添堵。哦,對了,記得讓其他人繼續保持無線電靜默,彆被那位偵探抓住了馬腳。”
阿米爾點了點頭,記下了主人的命令。
“再就是那位寧芙偵探,從警署總部離開之後,她又專程跑了趟市圖書館,在裡麵呆了一整個下午,還借走了館裡的幾本藏書。”
聽到這條消息,安士白頗感興趣地挑起半邊眉毛,看向了坐在對麵的手下。
“具體書目?”
“屬下無能,沒能查到偵探在圖書館閱覽的書籍,隻查到了那位偵探借閱的書籍名稱……”
阿米爾擦了下額頭沁出的冷汗,沒敢在安士白麵前辯解太多,悶聲報出了三本佶屈聱牙的原始宗教專著名稱。
“怪不得……”
安士白喟歎一聲,看了眼拘謹坐著的阿米爾,沒在對方麵前暴露出更多的想法。
向下屬交代完後續安排之後,阿米爾恭敬離開,獨留安士白一人呆在潮濕陰暗的地下室內。
安士白對著煤油燈搖曳的火苗,默默思考了半晌。
沉思良久後,她起身彎腰,從床底拖出了一個扁行李箱,在箱子內側的夾層裡,掏出了一張保存良好,寫有淩亂簽名的白紙。
“巴瓦娜,把煤油燈調亮一點……哦,我忘了,巴瓦娜已經不在了。”
可惜了,巴瓦娜跟替她死去的瑪麗莎,都是培養多年的得用手下。
將這樣的好工具當成一次性用品去消耗,哪怕是安士白,也難免覺得有些肉疼。
安士白歎了口氣,躺到在吱呀作響的床板上。
果不其然,那位神乎其神的寧芙偵探,也掌握了某種超乎尋常的特殊能力。
過去的許多年裡,安士白對於這些落後腐朽的無用東西,一向都是嗤之以鼻的。
老師她信仰甚篤,心中時常掛念著積蓄力量反攻母國,播撒祂的榮光。
組織裡受到大公資助,從卡陵珈漂洋越海而來的乾將,基本也都懷揣著相同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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