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並不大,絲毫沒有奢靡之風,處處透露著簡樸。連伺候的下人也不甚多,一路走來溫翎還擔心被人瞧見,但其實都沒遇上幾個人。
經過這幾日,溫翎也知道些裴府的情況。節帥裴洛寧乃是裴大將軍的長子,裴將軍駐守邊關,五年前擊退了蠻疆。裴洛寧隨父親征,戰功赫赫,被陛下冊封為西河節度使,掌管十萬兵馬。
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不愧是威震八方的裴將軍長子。
“什麼人?”
溫翎身子一僵,如今她已經站在滿江院門前,身後傳來的嗬斥聲,讓她泛起一陣心虛。
溫翎悠悠轉過身,裝作害怕的模樣垂下腦袋:“這位姐姐好,奴婢初入府,有些迷了路,還望姐姐不要怪罪。”
翹兒上下打量著她,見她打扮確實是新入府的侍女,語氣便平緩了些:“如此正好,前院傳來消息,今日大郎君要回府休息,我這正愁缺人手,你就留下來幫忙灑掃吧。”
真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溫翎自不會拒絕,當即抬起臉笑得眉眼舒展:“好嘞,這位姐姐吩咐便是。”
翹兒略微一驚,她是臨京裴府跟著一起過來的家生子,見過的美人不說一千也有八百。也沒想到西河的風水也能養出這般顏色。
跟著翹兒光明正大的走進滿江院,卻沒有進內院的資格。她隻能拿著灑掃工具在外院活動。
溫翎眼巴巴望著正院的房門,心想,她好不容易來一趟滿江院,這個機會不能錯過。
“姐姐,我見那邊還有些臟汙,我去那邊灑掃。”
翹兒忙裡忙外,無暇顧及,隻道:“去吧,彆走遠了,那處可是大郎君書房。”
書房?或許也是個不錯的去處。
溫翎應了聲,卻趁人不備從後方的小路,借著綠植隱藏身影偷摸進了後院。
後院居然十分冷清,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隻不過這裡的每間房都落了鎖。
溫翎站在門前,細看這個鎖的樣式,外表簡單可裡頭的機關十曲八彎,一定出自能工巧匠,非一般人能夠打開。
她來自下元村,村口有個幾十年的鎖匠,閒暇之時溫翎也向他討教過機關之術。而眼前這把鎖,一看就不是她能打開的。
今日沒機會不代表日後沒有機會,大不了再想其他法子,日後總有機會留在滿江院。
溫翎她四處張望一番,確認無人之後貓著腰離開此處。
誰料她這一番古怪舉動,全被人看在眼裡。
裴蒔琅一身棗紅色騎裝,身上有幾塊斑駁更深些的印記,很顯然這是後來才沾上去的。
“二郎君,這……”醉山瞪大了眼看著那女子離去,他駭急了,大郎君的書房乃是全府重地,一般人不敢靠近。
裴蒔琅十日前得到暗報,一夥北祁暗探潛入西河,裴洛寧被鬼刃一事絆住了腳,他便帶著人前去探查情況。
他們兄弟二人來到西河之後,每年都有來送死的人,有彆國細作暗探,也有本國那些無知且喜歡玩弄權勢,還與裴家政見不合的大臣。
雖不知此人究竟屬於哪一方,可她居然躲過他們的耳目,悄無聲息入了裴府,還無人察覺?
“她的打扮?”裴蒔琅微微蹙眉,看向那抹清麗身影,有些熟悉。
醉山答道:“回二郎君的話,周管家半月前新招了十多名侍女。府內多半是臨京帶來的老人,很多到了年紀放出府回臨京去了。府內人手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