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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洛寧錯愕道:“竟是溫夫子的女兒?”
溫翎上前一步行禮:“奴婢溫翎,拜見節帥大人。”
“溫娘子有禮,我與你父親乃是舊相識,不必如此多禮。”
相比較裴蒔琅的刁難,裴洛寧的溫文爾雅讓人心安。
裴蒔琅見她如此矯揉造作的模樣,眼中閃過玩味。
裴洛寧的眼神則在二人之間徘徊:“不知溫夫子遇上了什麼難題,溫娘子怎會?”
溫櫛好歹是個文人,怎會讓自己珍視的女兒來做下人,哪怕是裴府的下人。怕不是家中出了什麼變故,實乃無奈之舉。
溫翎微紅著臉:“這倒沒有,不過是鄉間傳了幾句閒言碎語,阿父怕我在家呆著心煩,所以讓我尋些事情做。而我又聽聞節帥……”
“阿兄,快些進去吧,彆在外頭站著了。”
裴蒔琅及時打斷了溫翎的話,不然她後頭那些恭維仰慕的話,讓人聽得怪滲人的。
天色漸晚,下人們陸續點上了燈,菜也陸續上了桌。
溫翎與晚棠一左一右為二人布菜,裴洛寧與裴蒔琅說著這幾日的收獲。不知不覺中居然用了兩碗飯,裴洛寧後知後覺,溫翎為他布的菜剛好都是他愛吃的。
溫翎莞爾一笑,輕放飯箸:“今兒下午,奴婢剝了些核桃,小廚房做核桃酪,節帥可要用一些?”
裴洛寧接過她遞來的帕子,笑著道:“好啊,這幾日在外奔波,實在想念府中飯菜。今日小廚房做的實在可口,傳令下去,都賞。”
“多謝大郎君。”
裴蒔琅用帕子擦嘴,眼裡一直在關注溫翎的一舉一動。
果真是對兄長有不軌之心,中午與現在簡直判若兩人。如今的她體貼入微,哪有之前那般笨手笨腳。
“看起來菊香的伺候讓阿兄十分熨帖,既如此我也不能落後。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裴蒔琅道。
溫翎才沒有因為裴洛寧的欣賞而衝昏了頭。裴蒔琅如此好心,其中必定有詐。
“都是奴婢分內之事,當不得二郎君賞賜。”溫翎微微欠身,端的一副謙遜有禮的模樣。
裴洛寧對溫櫛有好感,對他的女兒自然也不會苛待,隻道:“阿狼重諾,既然他開了口,你就不必推辭了,想要什麼賞賜儘管說。”
溫翎感覺到裴蒔琅的不懷好意,一時間還真的不知如何開口。
想到什麼似的,溫翎直直跪下:“二郎君在上,身為奴婢自該對主子的賜名心懷敬意。可奴婢自小生在書香世家,所言所行皆受之父母教誨。名字乃父母所賜,不敢忘,還望二郎君允許,日後溫翎還叫溫翎。”
說完重重磕了下去,頗有種堅韌之感。
“溫翎……溫翎。”裴洛寧呢喃著她的名字,“是個好名字。”
溫翎喜悅之色難掩,反倒讓裴蒔琅進退兩難了。
“也罷,左右不過一個名字,溫翎便溫翎吧。”裴蒔琅一揮手,這件事也就這麼定了。
得到了許諾,溫翎老老實實站在後頭,不去觸裴蒔琅的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