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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個小賊,快還我玉佩!”
崔渺渺很快追上,拉住溫翎的胳膊,卻見她臉色不對勁:“你……”
崔渺渺的話戛然而止,因為隨著她的眼睛方向看去,那個巷口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緩緩流出,濃稠的液體如同地獄的惡鬼一般,向她們傾瀉。
“啊!”崔渺渺的尖叫聲倏地被溫翎捂住,在空曠的巷子裡顯得尤為尖銳。
崔渺渺壓低聲音道:“是,是血?死人了?”
忽然想起近日來的傳聞,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鬼刃還在西河城裡遊走。
溫翎往巷口看了一眼,死者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倒在地上。血從他的脖頸處,雙手還有雙膝處流出,這種傷口並不會讓人立刻死亡,而會全身血液慢慢流儘,直至咽氣。
期間手腳不能動彈,隻能痛苦的在地上蠕動,也不知此人得罪了什麼人,居然會用這樣殘忍的方式殺人。
突然意識到什麼,溫翎大驚失色,雙手雙腳的傷口整齊一致,十分像鬼刃所用的武器雙刃所致。
黑暗處似乎有一雙眼睛在觀賞著二人的驚慌,來不及細想,溫翎拉著崔渺渺快步離開,二人的腳步聲比來時更加急促慌亂。
“你做什麼,無禮!信不信本郡……”崔渺渺就在此刻聽到了利刃摩擦地麵的聲音,也忽然明白了溫翎的這般舉措。
“奴婢是裴二郎君身邊的人,方才是奉了二郎君的命令將您引開。來到此處並非奴婢所意,不過如今情況危急,還望郡主先跟著奴婢。”
崔渺渺知曉她們麵對的是何人,對裴蒔琅的作為隻能秋後算賬。
“你會武?”二人跑的氣喘籲籲,崔渺渺問道。
溫翎咬著牙:“不會。”
崔渺渺懊悔今日就不該獨自出門,如今兩個弱女子,如何能躲得過那鬼刃的追殺。
二人拉著的手心都漸漸出了冷汗,黑暗中忽的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更是嚇得崔渺渺捂住了耳朵。
大霧不知從何處起,阻擋了二人的前進,可那慘叫聲似乎從四麵八方傳來,似乎在求饒,又似乎在向她們求救。
二人迷失了方向,麵前出現幾步台階,溫翎人生地不熟不敢貿然前進。她的另一隻手緊握成拳,崔渺渺幾乎整個人都要攀附在她身上:“怎麼辦,他好像又殺了一人。”
溫翎二人蹲在牆角,抬起頭仿佛能看到不遠處點著的一盞昏黃的燈。
溫翎撿起地上散落的木棍防身,雖然對鬼刃而言,沒有絲毫作用,但至少能給自己一些安慰。
噠噠的腳步聲傳來,二人借著迷霧躲藏身形,那慘叫聲已然停止,便可以說明方才那人多半是沒命了。
二人幾乎是要屏住呼吸,閉上雙眼,可那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刀刃摩擦的聲音越發刺耳,牽動著二人脆弱的心臟。
晃神中,一雙玄色的靴出現在朦朧之中,堪堪在二人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似乎是野獸在黑暗中欣賞自己窮途末路的獵物。
“我和你拚了!”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勇氣,溫翎舉起木棍就朝那人撲了過去。
隻一瞬間,她的雙手就被人擒住,木棍應聲而落,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溫翎猛然抬眼,隻見那人帶著黑色鬥篷,一雙眼眸冷冽漆黑。眉骨深邃,不似南淵人。
二人對視著,溫翎的心仿佛停頓了,才大聲喊道:“快跑!”
崔渺渺見狀來不及反應,朝著麵前的台階三步並作兩步跑,全然忘了平日大家閨秀的規矩。
眼前混沌一片,崔渺渺沒有注意到對方來人,猛地撞了上去,下一刻便被人攔腰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