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來說,群姑姑和醉山都是公主府出身的人,表麵上的和氣不能破壞。醉山去找裴蒔琅回來救場也無可厚非。可裴蒔琅為何會在回府後,又獨自一人出府去?
房梁上那個黑影,屋中彌漫的血腥味……
溯洄?溫翎想到這個冷冰冰的人,總覺得何處有些不對勁。
“你說說你,傷還沒好呢,就想著二郎君。得虧他沒白疼你,一早就去給郎君送早膳,幸好這傷口沒開裂。”
溫翎呢喃道:“是啊,是我太心急了……”
晚棠出了門,槐糖卻找來了,自那日之後她與溫翎關係還不錯,今日來也是給她送些補氣血的藥膳。
槐糖將食盒放下,熟稔地坐在溫翎邊上:“今兒出門采買的阿鬆,回來和我說起。那鬼刃趁著節帥不在西河,竟然又出來作案了。”
溫翎訝異,畢竟有傳言他回了泗陽,怎麼又出幺蛾子了。
“據說那人是住在泉馥街的,還是個讀書人。家中隻有一位病重的老母親,聽說不日便要成婚了,這讓那女郎該如何是好啊?”
“書生……”溫翎後知後覺想到了什麼似的,連忙爬起身摸索著自己的衣物。
“你做什麼呢,藥還沒給你擦好。”晚棠方才出門拿紗布,剛回來便見到溫翎坐起身。
溫翎三下兩下套上衣服,動作有些慌亂:“晚棠姐姐,我有件事情要去做,上藥的事情先不急。”
晚棠在後頭叫她,可溫翎穿好了鞋就跑了出去。
“她這是怎麼了?”槐糖道。
“我也不知道,一天天火急火燎的。”晚棠放下紗布,有些擔憂她的傷勢。
…
溯回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回來還見到裴蒔琅坐在原地發呆。
“主子,溫翎她……”
“她將廊外的血跡都清理乾淨了吧。”
溯回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他:“如此,您還懷疑她嗎?”
裴蒔琅方才在屋裡聽到外頭有鬼鬼祟祟的聲音,透過縫隙瞧見溫翎正在清理溯回沿路的血跡。動作躡手躡腳,生怕被他知道,她已經發現了他的秘密。
“她很可疑,暗報上提的,你還記得吧。”
溯回點頭:“所有入裴府的人,屬下已經全部調查過了,沒有問題。”
裴蒔琅翹起腿,仰在紅木太師椅上:“他們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溯回拱手:“那屬下回去細查。”
“那個溫櫛一並查查,溫家父女,都很可疑。”
醉山急匆匆進來,連基本的禮儀都顧不上:“郎君!郎君,外頭來了好多人。說是昨日與你起了爭執的那個書生死了。”
裴蒔琅早就知曉,臉上也沒有太多驚訝:“死了就死了,和我說作甚,找個亂葬崗丟進去不就得了。”
裴蒔琅又變成平日裡那副混不吝的模樣。
“這回不一樣,官府的人來了。他們說昨夜有目擊證人,說是……”醉山頓了頓,眼睛看向溯回,“說是昨夜戌時,在泉馥街,見過溯回。”
裴蒔琅眼眸森森,讓人莫名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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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翎掩人耳目地走到後門,那處有棵不顯眼的樟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