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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翎,你少管閒事,林夫人手上有婚書在手,晚棠抵賴不得。”群姑姑道。
“是麼?”溫翎站在眾人麵前,聲音沉穩,“這婚書可蓋了官府的印,裡頭可詳細寫了二人生辰八字,家中還有何許人。嫁妝聘禮單子可完整,婚期定在何時,主婚人又是何人呢?”
“你!”林夫人眼珠轉了轉,啞口無言。
晚棠緩緩起身:“你們的聘禮我從未見過,你手上這份婚書,我也毫不知情,林才說要娶我,可向來隻是口頭之約,最基本都三媒六聘都沒有,又何來婚書?”
“口頭之約也是約定,你既然已經答應我兒子,怎能說反悔就反悔呢?”林夫人依舊爭辯。
溫翎卻一笑:“是麼,你既然說晚棠姐姐答應了你家兒子,那讓你家兒子出麵作證啊。讓自己老母親出來給他娶媳婦兒,這秀才老爺也過於窩囊了吧。”
“你放肆!”群姑姑嗬斥道,“秀才是有官身的,豈容你這般羞辱?”
林夫人心虛地看向群姑姑,這一幕正巧被溫翎看在眼裡,心中有了幾分猜測:“群姑姑大可以帶我去官府,治我一個大不敬之罪,倒也不必在這裡咄咄逼人。”
一聽還要鬨到官府,林夫人氣焰沒了方才囂張:“這等小事不必麻煩官老爺了。”
“既沒有三媒六聘,也沒有婚書,晚棠姐姐便還是自由之身。今日誰若敢強迫晚棠姐姐離府,我便上官府告她個拐賣人口的罪名。”
群姑姑被氣的青筋突起,溫翎她一時半會尋不著錯處,處置一個晚棠還不在話下,沒想到啊這個溫翎如此不識好歹。
“這新婦我不要了,賠錢玩意兒,我呸,一個賤婢罷了,攀上我家這等高枝你不偷著樂呢,還敢甩臉子給我看。”林夫人罵罵咧咧地退出了門。
晚棠見狀鬆了一口氣,群姑姑冷哼一聲也離開了。
屋內雖然淩亂不堪,好歹人是保住了。
“沒事了,晚棠姐姐,彆害怕。”槐糖輕聲安撫著。
“日後姐姐還是要擦亮眼睛找人,那些男人滿口仁義道德,實則黑心得很。”
溫翎話音剛落,醉山邁進房門的那隻腳頓在空中,進退兩難。
溫翎橫眉豎眼:“這會知道來了,見到群姑姑就像耗子見到貓,一出事就跑得遠遠的。”
醉山嘿嘿笑著踏入了房門:“幾位娘子安好啊。”
“郎君讓你來傳什麼話了?”溫翎道。
“郎君沒讓我傳話,是我擔心你們,過來瞧瞧。”醉山說著話,走進屋內。
溫翎雙眸微微一沉,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裴蒔琅此人不顯山不露水,其實鬼眼子多的很。那日他大晚上出府,就是去調查那個書生,想來他對林秀才的身份起了疑心。
假鬼刃見他去找林秀才,便使壞將書生殺害,以此報溯洄一直跟蹤他的仇。完成假鬼刃殺人計劃中的第七個死者,最後還能借此讓裴蒔琅有了殺人的嫌疑,被困在府中。
溫翎看向晚棠,眼底不由得閃過幾分憐憫。
溫翎親自打點了晚膳去正屋找裴蒔琅用膳,裴蒔琅此時臉上蓋著一本書呼呼大睡。
溫翎輕手輕腳走去,輕輕放下他臉上的書冊,郎君的睫毛纖長,睡顏安靜祥和,全然沒有平日裡囂張不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