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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醉山將今日自己打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那個雲小郎君是溫翎的老相好,呸,連相好都算不上,就是溫翎單相思。雲小郎君是溫夫子的弟子,在村子裡也是遠近聞名的才子,樣貌出眾,惹得溫翎芳心暗許。”
裴蒔琅狀若無意地翻動著麵前的菜肴,那日自煙雨樓之後,他就猜想二人關係不一般,隻是最近無暇顧及,倒是醉山陰差陽錯地去調查了。
“雲小郎君被擾得不勝其煩,在鄉裡街坊之中表明了自己不會與溫翎有旁的瓜葛。溫翎不信邪,追著人家好久,最後雲小郎君拜彆了溫夫子,去了旁的書院。”
裴蒔琅道:“真看不出來雲小郎君如此絕情,之後呢?”
“之後雲小郎君離開南鳶書院當日,溫翎冒雨去尋他,人家把她拒之門外。二人也算徹底了斷,不過雲小郎君還是時常回去探望溫夫子。”
裴蒔琅道:“那怎麼聽都是溫翎可憐些,那雲小郎君也太無情了,好歹是一個姑娘。”
醉山歎了口氣:“唉,原本奴才也是如此想的,溫翎如今心悅咱們大郎君,又在二郎君您身邊做事。應該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舊人了,可是今兒雲小郎君來找溫翎,二人沒說幾句話,溫翎便哭著拉住人家的衣袖。”
裴蒔琅手一頓,放下筷子:“還有這種事情,今兒雲書雋來裴府找溫翎了?”
“奴才隻是替二郎君不值,您對溫翎多好啊,她倒是念舊。這不是把二郎君您的心意,踩在腳底麼?”
裴蒔琅瞧著有些跳腳:“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本郎君能有什麼心意?”
醉山說著說著居然把心裡話給說出來的,連忙掌自己的嘴:“是奴才胡說八道呢,二郎君清清白白,哪是一個侍女能夠玷汙的。”
“好了好了,說得越來越不成樣子。”裴蒔琅站起身,瞧著有些氣急敗壞。
醉山默默地看著,心中腹誹,自打溫翎入府以來,二郎君一直關注她的動向,一旦她有接近滿江院的念頭,就出手掐滅。
前些日子日日帶著溫翎,二人同進同出,可是連晚棠都沒有過的待遇。溫翎得罪了群姑姑,二郎君又在其中周旋,甚至把管家權都分出去一半。
溫翎這丫頭倒是心大,一點就沒想到自個能在府裡這般舒服,還不是二郎君承擔下了所有。
說二郎君沒有旁的心思,醉山才不信。
“你還愣著做什麼!”裴蒔琅吼道,“還不快命人把這些菜都撤走。”
醉山得了罵,嬉皮笑臉地說了幾句好話,把屋子收拾好。
裴蒔琅坐在書房裡,一直靜不下心來,今日出門好似有了些收獲,那北祁細作身份隱藏得極好。
溯洄帶著樓內幾個探查高手,才發現一點線索。裴蒔琅吩咐下去,不得打草驚蛇,他要順藤摸瓜找到魌閣的人。
“真是可笑,居然會覺得本郎君對溫翎,有旁的心思。一個身份未明的侍女罷了……”裴蒔琅忽的想到晚間醉山的話,小聲嘟囔著。
有人輕敲了門,裴蒔琅抬眼看去,隻見溫翎端著什麼緩緩走近。
溫翎的眼睛還略微有些潮濕,鼻尖泛著淡淡的紅霞。脖頸纖細,身著青色的襦裙,腰間掛著一個蓮白的荷包,襯得她腰肢格外纖細。
居然被一個男子傷害如此之深,要知道就溫翎這樣的容貌,有的是大戶人家想要娶她。
“真是不爭氣。”裴蒔琅的目光從溫翎入屋時就沒有移開,最後隻發出這一聲感歎。
“二郎君說什麼?”溫翎挑眉看他。
裴蒔琅斂了目光,輕咳一聲看向麵前的書卷:“你怎麼來了,哭哭啼啼的,不就是為了個男人麼。”
溫翎將托盤放下:“這是醉山讓奴婢端來的安神湯,他說讓二郎君早些休息,夜裡看書傷眼睛。”
“他自個怎麼不來說。”
溫翎不想抬頭麵對他,似乎不想自己的這份脆弱被他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