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久前惹了二郎君不悅,不敢湊到您麵前。”
“然後就讓你過來了?”
溫翎沉默,算是默認了。
裴蒔琅把這小子在心裡罵了個千百遍,感情他剛才說的,醉山都沒放心上,還以為自個對溫翎有什麼呢。
“二郎君……”溫翎猶豫開口。
裴蒔琅端起湯,輕輕吹了吹:“你說。”
她不會是想說,千帆曆儘還是覺著那個舊人最合心意,那人回心轉意過來尋她,她就要不顧一切和那人走吧。
畢竟老人常說,生平第一次愛人,是最難忘的。
裴蒔琅還在思考,該如何勸她向前看,雖然她不能奢望兄長,也該另尋良人,總歸這世上還是有許多人比雲書雋要好。
“我想告個假,我阿父病了。”
“嗯?”裴蒔琅挑眉看她,她眼底的擔憂不似作假。
原來,雲書雋是來找她說這件事的。
“嚴重麼?”
溫翎搖搖頭:“不清楚,應當不嚴重,人年紀大了總會有些小磕小碰,隻是奴婢好久沒見阿父,有些想念。”
說著,眼眶又紅了起來。
裴蒔琅下意識拿起一旁的絹帕,為她蓋了蓋眼瞼。回神時,又慌亂收回,將絹帕丟在溫翎身上。
“擦擦,有話好好說,哭什麼,本郎君又不是不同意。”
溫翎接過絹帕,擦了擦臉:“奴婢隻是有點擔心,心中覺得對不住阿父。一時任性來到裴府,卻連心上人的麵都沒見幾次。阿父自小為奴婢付出太多,我卻如此不孝。”
裴蒔琅偏過臉去:“行了行了,本郎君準了。”
溫翎吸吸鼻子,止住了眼淚:“謝謝,二郎君。”
“你這次回去打算對溫夫子如實以告麼。”
溫翎怔住,她倒是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以阿父對她的溺愛,她說些賣乖的話,或許也不難。
“會,我會對阿父如實以告,我在裴府有心悅的人,說什麼我也要留下。”
裴蒔琅扶額:“行,你下去吧。”
“奴婢打算明日去福山寺求平安符,一早就離府,早上就不能來伺候二郎君了。”
得了恩準的溫翎,恢複往日朝氣,語調之中都含著幾分雀躍。
—
因著醉山那幾句胡言亂語,裴蒔琅一晚上睡得不安生,早上便起得晚了。
裴蒔琅起身,外頭等候的晚棠便進來了,推開窗戶,外麵的日頭瞬間落在裴蒔琅還未完全清醒的臉上。
“二郎君瞧著沒休息好啊。”晚棠去櫃子裡拿了今日他要穿的衣服。
裴蒔琅看清對方是晚棠後,心中泛起不明的滋味:“誰說的,本郎君睡得可好,你可彆同醉山一樣,一天到晚瞎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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