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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采芙院幫著任姨娘修剪花草的溫翎,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怎麼,是被這花粉刺激到了麼?”
溫翎摸摸鼻子搖頭:“不是,應是昨夜踢了被子有些著涼了。”
任姨娘放下剪子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熱,應該就是簡單的風寒,等會我去廚房給你燉個薑汁酪,很快就能好。”
“不用麻煩姨娘了,奴婢沒什麼大事。”
“再小的病拖著也會成大病,聽我的,你先回去吧,剩下這些我一人也能成。”
溫翎有些躊躇:“奴婢再幫幫姨娘吧,到時候留在采芙院用個午膳,姨娘可收留?”
任姨娘一下就瞧出不對勁,溫翎平時溫和,卻也不會這般怯怯的。
更何況,今日她好像也有些心不在焉。
“怎麼,與二郎君鬨不愉快了?”
溫翎似乎被戳中心事,訕笑一聲蹲下看花盆:“姨娘說笑了,奴婢這種身份,能與二郎君鬨什麼不愉快。”
任姨娘畢竟是過來人,哪瞧不出溫翎的小心思。
不過她也不戳穿,若是溫翎喜歡的是裴洛寧,她還能幫襯一二,可對方若是裴蒔琅,她也無能為力。
任姨娘的嫂嫂姓劉,平日裡幫著打理內務,也是任姨娘在府中唯一可用的幫手。
此刻她步履匆匆,來到采芙院連人都沒看清,便道:“姨娘,大事不好了。”
任姨娘:“怎麼了,你怎麼著急忙慌的。”
劉媽道:“今兒早傳來的消息,說是西河出了亂子,大郎君方才被叫到皇宮裡。二郎君也跟著去了,也不知道陛下是否會問責。”
“什,什麼?”任姨娘握著剪子的手收緊,“可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劉媽是個仆人,怎會知道官場上的事。不過見來傳話的人麵容嚴肅,便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我也不知道啊,姨娘這可怎麼辦啊?”
溫翎道:“姨娘先彆急,奴婢從西河出來時還風平浪靜的。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想必也是之後發生的事。我們還未清楚全貌,先不要自己亂了陣腳,等兩位郎君回來,便能知曉了。”
“好好好,劉媽你先去府外看著,若寧兒回來,第一時間向我通報。”
裴洛寧回來這幾日,任姨娘連帶著他們幾個下人的日子都好過了不少,劉媽是真心希望裴洛寧能好好的,彆出任何事。
任姨娘強裝鎮定,溫翎便一直開解她,任姨娘也沒心思照料花草,自個回房也打發了溫翎回去。
“事發突然,我也便不留你用膳了。”
溫翎行禮退下:“姨娘且放寬心,定然無事的。”
溫翎回到滿一院,裴蒔琅也不在,晚棠與醉山也不在,她許是猜到西河會出事情,隻是不知來得這麼快。
她抬頭看著天色,如今天光大亮,想要問問銅影發生了什麼,還得等到晚上。
思索間,院門被打開,竹空瞧見孤零零站在院中的姑娘一驚:“是在下唐突了。”
“二郎君入宮去了,你若有什麼事情稟告,且在院子裡等等吧。”
竹空拱手:“二郎君若是不在,我晚點再來尋他。”
溫翎看著竹空離開的背影,眉心蹙了蹙,此人她眼生,且步伐輕穩,想來武功不錯,這樣的人有極大可能是撫危樓暗衛。
可撫危樓暗衛,有事稟告為何不去找裴洛寧,而是來找……裴蒔琅呢。
溫翎搖搖頭,不去細想。
—
日近黃昏,裴府的馬車才緩緩歸矣。
裴洛寧回府,便匆匆去告知阿娘事情經過。
裴蒔琅則不緊不慢的回到自己院子裡。
灑掃的婢女喚了聲:“二郎君。”
他點了點頭,將手指抵在唇邊,示意她不要聲張。而後看著主屋內點起了燭火,一個身影透過窗紙,似乎還能想象出她淡淡的神情。